“大人,这些与我儿有何相干,他连蚂蚁都不踩的人啊。”
这回不仅是袁晏溪,连廖辰霖自己都冷笑了一下。
兴许知道再无救兵,他也不再反抗:“我承认,人都是我杀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什么?!
廖明理和唐氏惊呆了。
两人反应过来,廖明理赶紧冲过去捂住他的嘴,“辰霖,你清醒一点!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是啊,辰霖,你不要瞎说,有什么冤屈你对娘说啊。”
“哈哈哈哈哈,爹?娘?哈哈哈哈哈”廖辰霖突然歇斯底里的嘶吼起来:“你们少在这里假惺惺的再演戏了,我受够了!那三个贱人都是我杀的!哼,被你们发现是我倒霉。可惜了,本来还能再杀一个。”廖辰霖阴沉的看向陆惜之。
“混账!你这个杀人犯!”陆仲廉看到他的眼神,立即站起来,挡在女儿面前。
“够了!”东海怒喝。
待众人安静,袁晏溪让他陈述作案经过。
久候在旁的齐勇终于找到事做,他将三具尸体推到中间,开始由王远之按照廖辰霖的说法一一比对伤痕。
这个年代的存尸土法还是不精,离开冰块稍远,那股难闻的气味便散发开来,待灰布一掀开,经过防腐处理的尸体毫无遮掩的展现在眼前。
“呕!~~”陆员外哪里见过这阵仗,忍不住呕了出来。
陆惜之本来是习以为常的,可这老爹吐哪不好,偏吐在身前,她就这么眼睁睁看见那滩污物。
然后,“呕!~~”她也跟着吐了。
父女俩互相搀扶着走到一边,整个屋里就听见他们的干呕声。
王远之无奈摇摇头,还好他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几块姜片,走过去递给陆惜之。
她赶紧接过,插了两片在自己鼻子里,又给他爹塞了两片。
待两父女呕完转身回到原地,就看到两人鼻孔插姜的滑稽样。也不管众人眼光,陆仲廉还颇有样子,做了个请的姿势:“请王仵作继续。”
廖辰霖完全放弃了抵抗,完整详细的给出了作案经过。整个过程,满室一片死静,而廖辰霖却如入无人之境。
“你为什么要将尸体故意拖到垃圾池?”陆惜之问。
廖辰霖没有停顿,直接回答了她:“没用的垃圾就应该扔到垃圾堆,腐坏,发臭。”
“你们干什么,你们不要用这种表情看着我,以为我疯了吗?你们知道什么?”廖辰霖突然疯魔了一样。
“还有你们俩!说是我爹娘,简直就是笑话,我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自己没数吗?一边恨着我娘,一边装模作样做着好爹,还夸口说整个廖氏布庄都是我的,给我留了一大笔钱。那你们知道,我这十几年的岁月,我最幼小的几年,从六岁起,我从没吃过一顿饱饭,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我曾经在垃圾堆里找东西吃,甚至在垃圾堆里住了一个月,就因为你们!我最后哭都哭不出声来,你们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滋味吗?知道吗?”
廖辰霖声嘶力竭的冲着廖氏夫妻大吼着,廖明理仿佛被无形的鞭子抽到了一般,不由自主的往后闪躲着。
廖辰霖不是廖明理的亲生儿子?
抬头看看老爹,他好像也是一副刚知道的样子,惊得目瞪口呆,她拽了拽陆仲廉的衣袖,却被弹了一下脑门,还被眼神威胁,让她老实待着别动。
果然,男女都爱听八卦,尤其是这种家族秘辛。
看来,可以结案了,吁…她可真想好好睡上一觉。那头还在嘶吼,可陆惜之坐在椅子上,已经昏昏欲睡。
“厂公!”
一个急切的声音突然传来,陆惜之恍眼看到有个黑衣人快速跑到袁晏溪耳边神神秘秘的嘟哝了什么,就见袁晏溪仍是一副冷冰冰,蔑视一切的表情,话毕,那个黑衣人退到了东海旁边站定。
不一会儿,就见外面有人通传,来人了。
人未到,声先行,一道有些沉亮的男声响起:“哈哈,袁厂公到访,怎的不知会我一声,咱们俩还差着一壶酒呢。”
袁晏溪坐着未动。
陆仲廉好像听出了声源,又给了陆惜之一个暴栗,让她赶紧起来。
“爹!”好痛啊,人家额头那么漂亮,一会起个包怎么办啊!
陆仲廉瞪了他一眼,站起身,整理了衣衫,做好迎接准备。
“哈哈,袁厂公近来可好。”
来人微胖,个头也矮,跟个矮冬瓜似的,陆惜之不以为然。
“曹大人真是耳听八方,来得真快啊。”袁晏溪没有客套,奚落他。
曹大人也不在意,装作不经意的眼看四周。
“曹大人。”陆仲廉拱手作揖行礼。
“哟,陆大人也在,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今儿个这是什么局呐?”
袁晏溪皮笑肉不笑
“呵呵,杀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