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安宁回应了一声,便上了楼。
来到妇人的房间,妇人竟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皱着眉头坐在桌边,面前放着一碗中药。
听到安宁走近的声音,她没有抬头,盯着中药说道:“你来了。”
“嗯。”安宁在她旁边坐了下来,“阿婶,不想喝药啊?”
妇人点点头,像个孩子一样皱眉嘟嘴,在那张有些硬气的脸上违和感满满。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时清,来奕国已经十多年了。”
不去看那药,时清转头看向安宁。
安宁此时脸色奇差,脏乱的头发用一根木簪束着,脸上虽然洗的很干净,却没有什么血色,像一朵枯萎的花。
只有那双眼睛特别亮,像两颗亮晶晶的宝石。
“我叫安妮,奕国人。”安宁再次用了假名字,望着时清,她觉得这个妇人好像不是什么坏人,安宁对她很有好感。
心中下了决定。
“阿婶,你知道时靖吗?你弟弟说时靖是他大哥。”
时清眼睛睁大,一脸的震惊。
“你知道时靖的消息?他是我弟弟!我们……不,我来奕国就是为了找他的!”她一脸的激动,抓着安宁的手臂,安宁感觉她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安宁对她的反应有些惊讶,和时运那种充满恨意的眼神不同,时清的眼神里更多的是欣喜,带着一丝担忧。
“他在徐城。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不久后他就会来襄城。”
时清更加激动了,她松开抓着安宁的手,看着桌上的药碗犹豫了仅仅一秒,就端了起来一饮而尽。
“我一定要活着见到时靖!安妮,你说放血不能治好我的病是真的吗?你是大夫?”
“我不是大夫,不过我从来没听说过放血可以治病的。反而我看你的脸色越来越差,你可能被骗了。”
时清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时运怎么会骗我,我是他姐姐啊!虽然我不喜欢他聚集的这帮人,感觉都是些亡命之徒。可是他不至于会害我。”
“阿婶……”安宁想安慰她,却不知如何开口。
时清突然拉过安宁的手,握在手里,央求道:“安妮,我可以拜托你帮我去查一下这件事吗?到底是谁想让我死……”
“我……”安宁一脸为难,“我现在在这里没有自由,每天要做很多下人做的事情,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天天还要被鞭打……我实在无能为力。”
“我会和时运说的,在我房间加个床,你以后就和我睡。至于被鞭打……我会让时运给你一个好点的差事,不让你被欺负。你放心!他一直都很听我的话!”时清抓着安宁的手,像是把自己的所有希望都押在了她身上。
安宁有些犹疑地点了点头。
短短几天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特别乐观的安宁了。
现在遇到事情她首先想到的是最坏的结果。她不知道这个时清说的话时运到底会不会听。
说到底时运为什么那么恨时靖呢?
刚想问更多的时候,时清却走到床边,背对着安宁说道:“我要休息了。这件事拜托你了!还有时靖的事情,谢谢你告诉我。”
她转过身,对安宁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