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端着药碗进了时清的房间,将药碗放在了桌上。
时清今天的气色看着很不错。她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的风景,安宁这才看出时清的身高竟不比时运矮上多少。
那个国家如果都是这样的人,得有多强大啊。
听到安宁走进来的声音,时清很快向着安宁走了过来,拉着安宁的手坐在桌边,声音依旧跟初见时一样温柔:“安妮!怎么样!时靖来襄城了吗?”
她每天都会问一遍这个问题。
“阿婶,我明天去问问,你别着急。”安宁压了压她的手,将自己的手抽出,端起药碗,对着碗里的药汤吹了吹,把药递给了时清。
时清接过碗把药一饮而尽。
“阿婶,我去煎药的时候遇到正刚了,他好像有点不对劲。”安宁。
“你是说害我的人是他?”
“不,还没有什么直接证据表明是他。不过他提起以前和你一起被抓的事,说为什么只有他挨打之类的……这是怎么回事?”
时清头微微仰起,回忆起了以前的事:“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年我们国家和别的国家交战,我们的家乡因为打仗闹了饥荒,我爹娘带着我们出逃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强盗。时靖也是那时候和我们走散的。
强盗夺走了我们带的财物和粮食,还杀了我们爹娘。把我们抓到他们的寨子,在寨子里我们遇到了同样被抓的正兴和正刚。”
说来也奇怪,强盗的首领似乎特别不喜欢正刚,每天都会把正刚带过去,打骂他,折磨他。
我们这些被抓的差不多有好几十个人吧,大部分都是我们国家逃出来的,强盗们抓了我们,想把我们卖给别人做奴隶。
后来我们这群人和强盗他们打了起来,虽然损失了一些人,不过我们赢了。
剩下的十几个,也就是现在你看到这些人组成了现在的规模。只是从那之后,时运他们就变了,仗着别人打不过他们,经常去抢东西,抢地盘,我怎么劝也劝不住。
不过正刚手下那两个不是我们的人,是正刚不知道从哪里捡回来的。好像在这里面人缘很差,我也是听正兴和时运提起过。”
时清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望向安宁,问道:“安妮,你说会不会是那两个人想害我?”
安宁摇头,“那两个人说的话还没有让时运言听计从的分量。这件事我觉得正兴的嫌疑最大。”
“不会,正兴一直都很尊敬我,他和时运感情很深厚,不可能害我!”时清非常肯定地说道。
“但要是为了自己的弟弟呢?”
“……”时清沉默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正刚不是正兴的亲弟弟。他们是在寨子里认识的,他们拜把子时我和时运都在场。”
“诶?!明明同姓却不是亲兄弟?”
“同姓就是个巧合而已。”
虽说如此,正兴对正刚的态度看起来甚至超过了亲生兄弟啊。
不过安宁没有把这个想法告诉时清,她觉得还是先拿到证据才好说服时清。
两人又随便聊了一会儿,安宁便出去做事了。
第二天上午,安宁第一次从这个地方走了出来。
她望着万里无云的蓝天,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虽然在里面也能看的到天空,但是总觉得里面的天空无比压抑,外面的天空更加蓝一些。
在去郑府之前,安宁还想去一个地方。
她沿着街边走着,望着旁边依然热闹着的店家,明明才过了半个月,却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完全不习惯外面的这些喧闹了。
好像在徐城的那段时间不过是一场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