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让开出门的路,二人擦肩而过,没有半分交际,桃花出门后,昙花抚在门上,看了看,又听了听,在把门关禁闭,这才放下心。
“昙花不知离开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桃花这是?”昙花单膝跪地,颔首双手举过头顶,行了一个大大的礼,谢清涵没让她起来,她就一直这样跪着。
谢清涵轻启茶杯盖,放在嘴边吹了一口气,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将茶杯举在空中,松手,下一刻,随着瓷器碎裂的声音,茶杯在碰到地砖的那一刻,便粉身碎骨。
“小姐,没事吧?”门外响起桃花急切的声音,她站在门外里面的声音听得清,不回应不是,回应也不是。
谢清涵面无表情对着昙花,轻轻摆摆手,昙花示意站起身,脱下方才一直裹在身上的外披,露出原先侍候谢清涵时的粉色衣衫,上前跟在谢清涵身后。
门被打开,桃花低着头立在门外,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等待被训斥,谢清涵看都不看她一眼,“咱们院中本就冷清,少一个多一个,都没关系。”
桃花闻言立即跪下,“小姐,桃花知道错了,桃花不该有非分之想,桃花跟在小姐身边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忠心耿耿,昙花,求求你,你救救我,帮帮我啊。”
昙花目光一凌,看那眼神,就吓的桃花收回了准备攀附的手,还是不甘心,又转头恳求谢清涵原谅。
“我早就说过,若是哥哥喜欢,我不会耽误你们,可若是鬼迷了心窍,非想做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那就大可试试。
很好,你试了,还让谢家家主认为你与哥哥有情,桃花,你说我该怎么办?”
谢清涵三言两语将事情说的明白,昙花目光更是冷峻。
从前谢府出了那样的事,谢清涵差点丧命,原本对身边人很是温和厚待的她,也从那时起,不得不学着保护自己,后来谢父带着谢清歌在外游历,增长见识,谢清涵拖着病体不能随行,只能一个人面对着空落落的谢府,身边只跟着一个老嬷嬷照顾,原本不算美满,却很幸福的家,就这样不得不四分五裂,一个人忍受漫长的空寂,该如何应对?
她早就恨透了身边人的背叛,哪怕一点点不忠,她都不能忍受,她需要绝对的服从,才能平息心中的恨意。
桃花紧咬着下嘴唇,谢清涵老重昙花远比她高出许多,现在昙花见死不救,她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谢清涵面无表情,目视前方,“你说,那你的血去养我的梅林,来年的梅花会不会开的更好?”
她的语气平淡,就像喝口水,吸口气一样简单,桃花如坠冰窖,她知道谢清涵做的出来,她倾城倾国不染片尘的容貌下,轻盈透亮的眸子里,藏着没有人会知道的毒心肠。
桃花跪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的周边越来越冷越来越冷,昙花现在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浪费,谢清涵像是看到被血水浇灌后热烈盛开的红梅一般,露出一个如仙如幻的微笑。
“不过你的血应该很臭了,配不上哥哥送我的梅。”谢清涵又轻飘飘的一句,桃花这才得到了释放,壮着胆子向前蹭去,被一双粉色的鞋子拦住了去路,“小、小姐。”
“你要是走了,这个院子就没人扫了。”桃花是她的贴身侍女,除了照顾她以外,那些杂事从来就不需要她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