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衍?
似乎在哪里听过,好像还是个和尚来着。
张林上下打量,对方的头发比他还长,同名同姓可能只是巧合。
面对张林的打量,法衍只当是张林谨慎,笑道:
“兄台初来洛阳,可能还不知道洛阳风物,此乃豪门显贵聚集之地,出入仆从数十,数百者数不胜数,像袁司徒这般的已经是难得的简朴了。”
“哦,这还算简朴?”
张林再次瞟了一眼袁隗手下的高头大马,鲜亮甲胄,差点怀疑他们俩说的不是一个东西。
法衍笑笑,看样子是真不懂,便继续道:
“宁安可知舞阳君?”
“舞阳君?”
张林的眉头更深了几分,“我平素只知舞阳侯樊公,随高祖定基业,实乃人杰也。”
“非也,非也,我说的并非舞阳侯,乃舞阳君。”
法衍指了指不远处的凉亭,
“何不入亭小酌一杯,你我再细细详谈。”
张林没有拒绝,跟着法衍进了一旁的亭子。
说实话,寒冬腊月的,就算在亭子里也不是什么好体验,况且法衍酒葫芦里的浊酒也淡的很,根本就没几分热气。
法衍继续道:
“这舞阳君不是别人,乃当朝大将军,皇后之母,光和三年,当今天子改立何氏为皇后,并追封其父何真为车骑将军,舞阳侯,六年,封其母为舞阳君。”
张林愣了一下,何进的父亲还被封过舞阳侯,这事他还真不知道。
想樊哙南征北战,出生入死,屡次先登,鸿门宴救驾才捞了个舞阳侯,他何真什么东西,也配封舞阳侯?
法衍笑着拍拍张林的肩,笑道:
“自古母凭子贵,父凭女显贵又有何奇哉?”
“季谋兄说的是,是我浅薄了。”
“无碍。”
法衍甩了下手,“宁安兄刚来,不知道也实属正常,但兄台可知,舞阳君当日是有多风光?”
“哦,有多风光?”
“千人送迎,奉养宫中,知道是皇后生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帝生母呢。”
法衍冷笑一声,张林看了眼四周,立即上前道:
“季谋兄,此等话可不敢乱说。”
“无碍,不过些人尽皆知的事情。”
法衍毫不在乎,一口浊酒下肚,笑道:
“但兄台如果出去说,那我可是不会承认的,况且,宁安兄是那种告密的弄臣吗?”
张林也来了兴致,嘴角一翘,“季谋兄怎知我不是?”
“因为我听过你的名声。”
法衍立即正了正神色,“并州张宁安,王允,王豫州的外甥,我想不会是这种奸诈小人。”
张林脸上有些尴尬。
没想到自己已经被对方摸了个底朝天。
法衍从一旁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积雪,看了眼远处的城门道:
“好了,袁司徒的车架已经走了,宁安入城吧,你我今日不过偶然相逢,他日再见,你我再详谈如何?”
张林也跟着起身,“不知道该去哪里拜访季谋兄?”
法衍大笑,“无需多日,该见面时自然知。”
说完大步向着城门走去,张林摇了摇脑袋。
他最讨厌谜语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