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雪跟个好奇宝宝一样,说话总是带着问题,她仔细打量着少年雌雄莫辨的俊朗容颜,和尽管满身泥印和血迹,却遮不住的似雪肌肤,眼里说不出的羡慕。
少年似乎也被萧清雪嘴里叽叽喳喳的问题问住了,拍了拍脑袋,困惑道:“你是?”
“萧清雪,大夏京城里远近闻名的小才女,我自我介绍过了!”萧清雪急的用力拍了拍囚车。
少年显然是才从睡梦中醒来,没听见先前萧清雪的自我介绍,他发丝杂乱的脸上露出一缕微微的笑意。
“你好小才女,我叫白玉寒。”
只见萧清雪隔着囚车对少年伸出了手,身后的护卫,一只手已经搭在了佩剑上。
“干嘛?”
“握手啊,我们算是认识了,古人说过了‘有朋相识,握手为礼’,你没读过书吗?”萧清雪理所当然道。
白玉寒有些哑然,他瞥了眼少女身后护卫杀人般的眼神,识趣的没伸出手:“可是我手上很脏,而且我现在身份特殊……”
“脏了就洗啊,旁边不是有河吗?”萧清雪望着白玉寒,蹙眉道,“快点,我手要酸了!”
见无法推脱,白玉寒迎着护卫杀气腾腾的视线,最终还是伸出手轻轻和少女握了下。
萧清雪的确没有嫌弃白玉寒的手脏,也的确握完手第一时间跑去河边洗了个手,然后就被仆人们喊去吃烤鱼了。
而那抱着佩剑的护卫则是狠狠剜了他一眼,然后回身上了马车。
白玉寒从地上折下一根野草,咬在嘴里,双手插在脑后,靠着囚车不知在哼唧些什么。
车厢里,抱剑护卫来到老人跟前。
“二掌柜。”
“那少年底细看出多少?”
“经脉还算通透,但丹田废了,此生只能当个普通人。”
“经脉未断,怪不得能扛过来……”老人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有没有可能,是那边放入我大夏的奸细?”抱剑护卫轻声询问,“要不找个机会……”
“不必了,大夏以武为尊,一介废人,不足为虑,何况是从北国流放的废人。”老人摆了摆手。
“赶路吧,早日回京,以免生乱,近来的大夏,可不太平。”
……
“喂,烤鱼吃不吃。”
白玉寒望着萧清雪递来的一串烤鱼,微微一愣,随即接过,大口大口啃了起来。
萧清雪撑着下巴,心满意足看着白玉寒,小声嘀咕:“果然,长得好看,狼吞虎咽也优雅,嗯,古人诚不欺我。”
烤鱼十分肥美,足足有一斤大,白玉寒却是一会儿就全部干掉,他实在是太饿了,两天两夜的行程,每天只有一块干粮吃。
虽然这条烤鱼未能完全果腹,白玉寒还是舒舒服服的摸了摸肚子,说道:“谢谢了。”
“不客气。”萧清雪呲牙一笑。
“我只是个奴隶。”
“刚我们不是握了手吗,是朋友了。”
“为什么和我做朋友,你对奴隶都这么好?”白玉寒疑惑。
“因为你长得好看啊!”萧清雪眼中清澈如泉,回答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白玉寒愣了下,随即在囚车里捧腹大笑。
“笑什么!”
“如果我不是好人呢?”白玉寒强忍着笑意问道。
“不管,我们是朋友了,你就算是坏人也不准对我使坏!”萧清雪想了想说。
“好!”白玉寒将手里烤鱼吃剩的木签扔出,指着萧清雪的胸脯,一字一句十分认真地回道。
“你这个朋友,我认了。”
恰时,原本在河畔安静饮水的马匹们,仿佛受了惊吓,抬蹄长啸。
晴天惊雷之声先至,旋即一柄黑色长枪刺破空气,以极其恐怖的速度,眨眼直至华贵车厢外,仿佛追上了瞬息之前的惊雷之声,声势相接!
“何方宵小造次!”
车厢里,一道夺目的剑光以更快的速度掠出,剑刃与枪尖触碰到一起,迸发出强烈的光芒!
而从那碰撞的中心点,空气震荡,层层扩散,直至趋于平静。本汹涌的河面归于平淡的微波,渐渐又开始流淌。
那抱剑护卫的剑已出鞘,笔直的身影屹立在马车前。
而黑色长枪斜插在土里一尺半,枪身依旧颤动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