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景和打量四周,道“你们说,他们来过了,没等到咱们又走了呢,而是还没来!”
马定一钻入草中,须臾出来,道“四周都无人驻足过的痕迹,看来还没有来!”
李青墨道“这么说,咱们来早了?来早了,能够稍作此准备。”
邬景和道“你有什么打算?”
李青墨指了指一线天山石上,离地不过一丈的一块能够勉强容纳人驻立的地方道“我想在那里等着。”
邬景和赞道“妙!来的路上,我看没再看,想到这里就一条路。他们将必经你那里,被你得了先手。我们呢?你打算把我们如何安排。”
李青墨道“你当然离我越近越好!朱皓则继续修练,虽说突破的可能性不大,但总得试一试。而马定一则给朱皓护法,一有风吹草动,先保住他的安全。”
邬景和点头道“就这么办!”
赵经国完全看傻了眼,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简直太奇怪了,堂堂驸马都尉,锦衣卫的镇抚使,似乎对李青墨言听计从。
他们似乎在埋伏,要对付什么人?难不成邬大人怕自己不是对手,要佯仗李青墨等,这才对李青墨如此客气!
什么人敢对付锦衣卫的邬大人?为什么邬大人不调集锦衣卫人马,而叫李青墨这等瘪三呢?要仰仗也不能仰仗李青墨与朱皓这等普通人啊,该仰仗他才对啊!
他怎么也比李青墨强上百倍千倍啊。
一定是邬大人被李青墨所惑,让李青墨灌了迷魂汤,这才上当受骗。
他不敢随便张口问邬景和,却明显感觉自己立功的机会到了,两只手把袖子一捋,道“大人,我干什么?”
邬景和道“哪凉快哪呆着去!一会别添乱就是了!”
简直太不给面子太伤人了!武功低微的李青墨朱皓,受到的是上宾一样的待遇,他堂堂快突破到三流高手的人物,却被贬的一文不值。
邬景和的眼一定是瞎了。他一定要让邬景和看看,谁才是出大力的,谁才是添乱的!
赵经国屏气凝神,拿了个架子。他往邬景和身边靠去,离得越近越好,离得赵近邬景和才越能看清楚。等对手来了,他要让邬景和瞧仔细了,他才是最有用的人。
夕阳即将落山,天还很亮,大月亮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风依然吹着,压得齐腰深的草弯了腰。
赵经国的脚背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爬了上去。他低头一看,原来是条蛇,一条脑壳是三角形的黑蛇。
他怕软塌塌的虫,更怕软塌塌的蛇。尤其是他听人说过,脑壳是三角的蛇都是毒蛇,巨毒,咬一口必死无疑。
于是他“嗷”的一声怪叫,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
旁边有树的话,他会直接攀到树上,那样蛇就咬不到他了。可惜旁边没有树,只有邬景和,于是他伸手揽住邬景和的脖子,躬身夹住邬景和的腰。
他还是怕蛇会咬到他,按住邬景和的脑袋想往邬景和的脖子上骑。
邬景和大怒,道“给我滚下来!”
赵经国完全被吓破了胆,嘴中发出害怕的哆嗦声,道“蛇,蛇,有蛇!”
邬景和喝道“本官让你下来听到没有!”说罢,也不等赵经国下来,运起内力一震。
赵经国就飞了出去,飞出五六丈远,仰躺着落到草丛中。
地上涌动的全是蛇,滑溜溜粘乎乎,从赵经国的身下钻过,从赵经国的身上爬过。
赵经国恐惧到了极点。他的四肢僵硬,呼吸短促,眼睛瞪得溜圆。他想爬起来,却吓得使不出一点力来,别说站不起来,连喊叫都喊不出声来,只是惊惧的看着数不清的蛇正铺天盖地爬过。
从他身边爬过,从他身上爬过。
他多么希望这只是个梦,他很快就会从梦中惊醒。可这不是梦,他绝望了。
马定一背着朱皓,两个起落已到了山头。他飞身跃下,边走边踢,将蛇踢得飞起又落下,好像在下蛇雨,生生在涌动的蛇群中踢开一条路来。
他终于来到赵经国跟前,拽住赵经国的衣领,起个起落又到了山头。
一线天的山头不高,大概十来丈。山头有片大约丈许的空地,足够数人落脚。
邬景和看着山下数不清的蛇,足有成千上万条,正昂着头吐着信,把一线天这道矮山团团围住。
还有不少蛇正往这边涌过来,那时将会是十万条,百万条。
邬景和这辈子见过的蛇不超过十条,现在见到这么多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些蛇有无毒蛇也有有毒蛇,有大蛇也有小蛇,有花花绿绿的蛇,也有颜色单一的蛇。全都吐着信,发出咝咝的声音,盖过了风吹杂草的沙沙声。
邬景和直看得头皮发麻,问道“那家伙,怎么样?”
马定一道“回副帮主的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