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景和道“死了?被蛇咬死的?”
马定一道“身上没有咬伤,估摸是吓死的。”
朱皓在马定一把她背上山头的那一刻已不再修练。她有当乞丐的经历,时不时会抓蛇炖蛇羹,并不怕蛇。
可一下子见到这么多蛇也是头皮发麻,道“赵经国死了可怎么是好?”
邬景和道“没用的家伙,把他扔到蛇堆里吧。”
朱皓道“回去怎么跟掌门交待?”
邬景和道“交待什么?我回去打声招呼,就说他替锦衣卫办事时,不幸遇难就是。到时让武当出具文书,县衙出具文书,两道文书往京城一送,他爹还敢放个屁出来。”
又道“他敢对大哥不尊,对三妹不敬,千万万剐都不足惜。如此还捞了个好名声,也算便宜他了。”
朱皓暗暗咂舌。在她看来,死个人就是天大的事。可在邬景和眼中,死个人就跟死条狗一般,甚至连死条狗都不如。
当官的就是当官的,果然心狠手辣!
马定一就擒起尸首往下一甩,尸首砸在蛇群中。砸死了不少蛇,也砸伤的不少蛇。
砸死的扭动几下死了,砸伤的扭动几下游到一边去。
朱皓以为群蛇会大乱,继而撕咬吞噬尸首。她想象出来的场面并没出现,群蛇并不理会尸首,全都昂着头,吐着信,盯着一线天,盯着他们。
邬景和道“马护法,瞧你刚才的步法,应该是四川唐家的随风扫落叶腿法吧。”
四川唐家,朱皓知道,是武林四大家族之一。与九大名门正派不同,四大家族剑走偏锋,所学所练都带着邪性,多以暗器为主。因其招数不光明正大,为九大名门正派所不耻,也入不了朝堂的法眼。
所以,四大家族能走上仕途的几乎没有,想要生存下去只能经商,这也把它们铸就成了富可敌国的豪门。
马定一翘起大拇哥,道“副帮主好眼力!”
邬景和道“你的修为达到一流高手的境界,在唐家应该能排得上号,而唐家又富得流油,你怎么会穷得为了三百多两银子而把自己卖了!”
马定一道“数月之前,我已判出唐家。”
邬景和道“哦,怎么回事?”
马定一道“没意思,呆得憋屈就走了!”顿了一下,又道,“属下没什么爱好,就爱学武,可家贫没钱,到不了名门大派,于是投了唐家。
“老家主生前,收我为义子,说要把家传绝学都教给我。为此,我几乎把命都卖给了唐家,可等了十年又是十年,直到老家主病死,也没学到唐家绝学。少家主主持家族这后,更是不提此事,还处处排挤我,于是我就走了。”
邬景和道“我听说,唐家气量狭窄,对于敢叛他家门的,都追杀到底。”
马定一道“副帮主若是怕牵连到百色堂,等此间事了,侥幸活的下来的话,我自会离开!”
邬景和冷笑一声“笑话,锦衣卫什么时候怕过人。你安心在百色堂呆着,唐家敢来找晦气,我让他弹指一挥间灰飞烟灭。”
马定一挑起大拇哥道“霸气!属下就爱跟有霸气的人一块干事,舒心。”
朱皓眼瞧马定一就要被邬景和这家伙给收买了,不由着急。她也想霸气,可她没有底气,又哪霸气的起来。
还是赶快修练神通,等神通修练成了,她就有了霸气的资本。
于是,她不再理会下边的群蛇环顾,上边的闲言碎语,盘膝坐下继续修练神通。
李青墨忽道“二弟,四弟,你们怎么看?”
邬景和道“这些蛇五花八门什么蛇都有,走到一块又互不侵犯,围而不动,训练有素,瞧着似乎是野蛇,实则是有人牧养的。看来,你我推断此人的神通是控制禽兽,应该没错。”
他顿了一下又道,“此人竟能一下控制数量如此重多的蛇,应该是将整个后山的蛇都调来了,看来不好对付。有能控制水的李直相帮,更加不好对付。”
马定一道“他还有一个叫李直的帮手吗?我倒没看出来。”
邬景和突然提高音量道“你不是叫我们来吗?我们来了!你又何必躲躲闪闪不敢露面,有种出来!”
天空突然传来幽幽的声音,道“吾早就来了,汝们所以没看到,是因为汝们眼界太窄,不愿抬头往天上看的缘故!”
竟然有人能在天空说话,难不成此人会飞?
三人皆是一惊,抬头往天上看去,更加的惊了。
只见半空盘旋着一只比小屋还要大的巨鹰,隐隐约约能够看到,鹰背上坐着一个人,只是离得远,看不清那人什么样子!
鹰上之人打了声呼哨,巨鹰俯冲下来,在距李青墨等占据的山头十丈之外,停下身子。
巨鹰扇动翅膀,保持身体的平衡。它每扇动一下翅膀,就会刮起一阵风,吹得李青墨等身上衣物掠掠作响,头发在脑后甩动。
这一下,终于能看清鹰上坐的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