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县位于天阳省西北部,是少数几个大县城之一,经济发达,民风淳朴。
因沛县有一条名为“沛泽”的河流而出名。
传闻数百年前,此处还是一片农田,有善良的白蛇化蛟,常布云施雨,得百姓爱戴。
后白蛇被其他大妖所害,化作沛泽,百姓念白蛇恩情,围泽而居,渐渐形成了沛县,而这条河也被称为沛泽。
车水马龙,城虽不大,但较之青羊城更有活力。
叶安在进城前已经散去易容,恢复他最真实的模样。
年轻,俊朗,风度翩翩,却又有稳重老成的气质在。
他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吃了口便饭。
饭时伙计上菜之际,叶安叫住了伙计:“最近沛县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伙计挠了挠头,道:“特别的事啊,好像也没有,沛县有知县坐镇,几大家族势力庞大,又离边疆那么远,没什么特别的。
啊对了,前段时间倒是频频出了一些怪事,有些人莫名失踪,现在府衙正忙得焦头烂额,一直找不到凶手。”
叶安沉吟,又问道:“我是来省亲的外地人,来之前曾听闻陈家在沛县是望族,这个陈家您可以给我说说吗?”
“陈家祖上历代都在朝堂为官,是本地有名的望族,好的事坏的事一般也不会对外传递,我们也打听不了。”伙子顿了顿,又道:
“不过说来也可惜,那陈家少爷早年入赘了本地土绅夏家,当时还被传为一段佳话了呢,只不过两个月前夏家家主和夏家大小姐都被贼人刺杀,陈家少爷为此还到衙内闹了好一段时间,但可惜直至今日也没有抓到凶手。”
叶安点了点头,也露出惋惜之色:“才子佳人,确实可惜。”
“可不是嘛,那陈家少爷貌似也是个痴情种,夏家二小姐一年前死于大病,他却一直未娶,要是我是陈家少爷,早就三妻四妾了。”
“那这陈家少爷现在还在夏府吗?”叶安又问道。
伙计愣了愣:“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客官这问题好生奇怪。”
叶安笑了笑:“纯属好奇,莫要见怪。”
那伙计也乐道:“沛县天南地北来往的人不少,见怪不怪了,对了客官,再过两日可就是沛县一年一度的请神活动了,客官到时候可以好好转转。”
叶安点头,又问了几个问题后,回了房。
屋内,叶安沉思。
取不得什么重要消息,关键还需要入府打听,但潜入府难度较高,让鼠爷出马也颇有风险。
这不是寻人那么简单,谁知道那幽都法师还会有什么手段,尤其鼠爷虽然妖气很微弱,但是保不准被发现。
如果从仆役做突破口的话,府内日常开销肯定需要购买物资,这倒是行。
叶安沉吟了片刻,想好了方式。
第二日,他去了市场打听了一日,打探到夏府的物资运输源头,给了对方二两银子。
“我里面有个相好,最近不搭理我很久,我寻她无路,只能用这个方式进府。你放心,我知道规矩,我最多就是进去解释清楚就走。”
这是叶安给对方的理由,其中口舌曲折不提。
又过了一日,清晨,叶安穿上菜市伙计服装,与运输车一路前往夏家。
夏家在沛县的西南处,路过大门,府门为金柱大门,四个门簪,雀替、墀头、门墩也是应有尽有,看起来也曾经辉煌过。
叶安听夏雨柔提过祖上,曾经官至从三品,也算位极人臣,只不过后代渐渐没落,到这一代竟然无人从官,也便便沦为末流。
到了夏家后门,一名仆役开了门,这人面相老实,脸上挂着愁容。
运输头子将一堆菜篮给到叶安,拍了拍叶安附耳说道:“找到你相好,说完就出来,夏家现在虽然不行了,但毕竟也算大户,别整出幺蛾子知道不。”
叶安点头:“这是自然。”
他提着菜篮跟着仆役往里走,那仆役回头看了他一眼:“新来的?”
“对,我是附近铁西村的,这次是投奔家叔,第一天干活。”
仆役摇了摇头:“可惜了这么好一副皮囊,可惜可惜。”
到了厨房,卸了货,过程中叶安不禁感慨道:“我来的时候家叔就说,咱们夏家是有名的大户,以前的家主乐善好施,是个大好人,可惜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他表情带着感慨,那仆役听完也是一声轻叹:“老爷虽然脾气火爆,但是对下人却很好,还有大小姐,平日里最是亲近我们,可惜了天杀的贼人,现在夏家越发凋零了,离散了也不远了。”
“我听说陈家少爷特别痴情,夏家有他继续支撑,应该还能维持吧?”叶安奇道。
那仆役摇了摇头:“陈少爷是痴情,但是夏家老少都走了,他也不想睹物思情,最近这一个月他也都回陈家了,不在夏府了。”
叶安一怔,有了新的想法,但是这仆役似是许久没聊天,忽地又自言自语道:“不过陈少爷人虽然很好,但是交朋友却不行。
前几个月他不知道哪里带来了一个人,整天带着一个黑色斗篷,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自从他来了之后,府内就发生了好多怪事。”
“什么怪事?”叶安露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