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了解,许天衣得知张延黎是鲤和县平遥乡的乡长之子。
这个身份放在县上都不是什么牛掰身份,如今在郡城里更是没有什么值得另眼相看,很多学子自持傲气,对这样的家伙投以鄙夷目光。
许天衣却不这样觉得,有着现代人思维的他,当然知道人才不全指学习出众,交际能力也是非常重要的能力。
德智体全面发展,像张延黎这样的人,往往在社会中如鱼得水,不可多得。
不过许天衣与他聊天,显然不是为了这些以后看不清摸不着的事情,实在是无聊。
正身楼腾出了不小一块地方给学子们休息,等着人全了,郡城就会派人护送他们前往州城,时间一到,进行科考。
坐在正身楼大厅的一张椅子上,门外有官兵站岗警戒,门内有仆人端上茶水,虽然简单,但比起以往要自备盘缠上京赶考的学子来说,着实好了太多。
一楼的中间房顶是镂空的,能直接看到二楼、三楼,相反,楼上的人也能看到大厅,一览无遗。
此时,就有两位锦衣公子哥站在二楼的位置,视线几经转移,最后落在了许天衣的身上。
“那就是王有为提到的小子?”其中一个手拿折扇的公子哥说道。ap.
另一个公子哥点头道:“白鬓蓝眼,难有人拥有相同的样貌,早年听说因为这奇异的样子还曾引起神祇司的人注意。”
那折扇公子哥笑容邪魅:“丫鬟之子,听说那妇人丫鬟很有韵味。”
“洪哥有兴趣?”
六合郡主簿之子的洪三卿摇头,嗤笑一声:“我缺女人吗?就算抢女人也不是跟你老表哥那样的人。”
知事之子曹文达拍马屁道:“是是是,我表哥岂能跟洪哥相提并论?他三十多岁的人了,也就窝在望龙县那小地方的出息了。色心太重,难成大事,姑父说过他好多次了。”
“盯上一個女人十多年都没能得手,还是一个丫鬟。”洪三卿笑容鄙夷。
曹文达脸色尴尬,眼底闪过阴沉之色,自己那老表哥这次可让他丢尽了脸面。
洪三卿瞥了曹文达一眼:“不过再怎么说也是你表哥,在正身楼不能拿他怎么样,就让人把他桌椅和茶水给撤了。”
说完,洪三卿转身离去。
他堂堂主簿之子,自始至终都没有将一个从县里来的十六七小子放在眼里。
目送洪三卿离开,曹文达脸色彻底阴沉下来,走下楼去。
张延黎正与许天衣聊得兴起,忽然几名仆人就走了上来,众目睽睽下将他们的茶水端走,桌椅也搬走。
随后管事走了上来,看着许天衣冷淡道:“洪公子说了,你生的一副怪貌,有辱郡城形象,不享受一般赶考学子待遇。”
许天衣一头雾水。
其他学子中不乏消息灵通之人,听到洪公子的名头,纷纷对着许天衣指指点点,说其鼠目寸光,敢得罪六合郡有名的公子哥。
许天衣看向脸色不太好看的张延黎:“洪公子是何方神圣?”
张延黎小声道:“如果不出错,应该是洪三卿,他是洪主簿之子,郡城有名的公子哥,行事嚣张跋扈,你怎么惹到他了?”
“主簿之子,很大的官吗?”
张延黎嘴角抽搐:“郡城主簿,可是比县令还要高两品的七品大官,仅次于郡守和郡丞,在郡城真正的两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