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玉瞪大了眼,又惊又怒地叫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对北辰殿下下毒会有什么后果?”
霖福道:“老奴怎敢想要谋害北辰殿下,所以老奴并没有在酒里下毒,而是下药。”
琪玉听他还敢狡辩,更是大怒:“这有什么区别!”
霖福沉静地道:“当然有区别,下毒是为了杀人,而下药……”
听他口口声声地说自己不是下毒,而是下药,明夕皱眉接口道:“你说你并没有想要谋害北辰殿下,那你下的是什么药?”
“……春药。”
“什么?春……春药?”琪玉瞠目结舌地瞪着老管家,她自认已经够胆大妄为了,可没想到老管家竟然比她还要厉害,竟然敢对修羽下春药!不过马上她就摇着头驳斥道,“不可能的!刚才那酒我和明夕姐姐也都喝过,如果酒里真的有……有春药,那我们怎么会没有事?”
“因为那药只会对男人起作用,对女子则没有半点影响。”
“……”话说到这里,琪玉想要不相信也不可能了。难怪刚才修羽的脸色那么难看,而且虽然暴怒,却又没有当场发作,只是拂袖而去。要知道以那位殿下的脾气,琪玉可不会相信他会因为怜香惜玉而放过想要杀他的人,不过如果是一个女人对他下春药,而且还是一个对他一往情深的女人,那么……
“完了!”琪玉发出一声惨叫:“他……他一定会以为我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这下怎么办?他刚才那么生气,肯定再也不想看到我了!”
虽说修羽没有下杀手,但对于一个给自己下春药的女人,想也知道他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好印象的,更不要说他之前对于琪玉就已经不怎么待见,再出了这样的事,只怕琪玉是根本没有希望了!
见琪玉急得快哭了,明夕抱住了她轻声安慰了几句,随后转向老管家,脸色一沉,责问道:“对北辰殿下下春药?是谁给你的胆子!你知不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
霖福头垂得更低了:“老奴知罪,可是老奴也是为了小姐……”
明夕凤目生威,叱道:“湖涂!就算是为了琪玉也不可以这么乱来!北辰殿下是什么人?怎能容忍别人这样冒犯他?先别说成功了会怎样,你就没想过一旦事败的后果?”
“老奴用的是‘血珊瑚’,传言‘血珊瑚’对神都能起效,老奴本以为只要北辰殿下喝了这酒,那就万无失败之理。而如果他没有喝,那就不会知道这酒有问题,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后果了。”
明夕大怒:“你以为?你以为不会失败就不会失败了?你难道不知道北辰殿下有着几乎可以起死回生的本事,就算‘血珊瑚’真的对神都能起效,但遇到北辰殿下也未必有用!现在闹成这样,北辰殿下震怒,且不说琪玉的一片痴心很可能尽付东流,就连天风家都可能受到牵连,你对得起琪玉,对得起天风大将军吗?”
老管家抬起了头来,脸上一片决然之色:“此事完全是老奴自作主张,和小姐无关。待会儿老奴就去向北辰殿下请罪,北辰殿下英明睿智,定不会迁怒无辜,所有罪责自有老奴一身承当!”
目光转向琪玉,老管家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慈爱与不舍。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后,老管家重重地以头顿地,随即霍然站起了身来,头也不回地出门而去。
琪玉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忽的发出一声尖叫:“福伯!”便要追出去,可是却被身旁的明夕一把拉住了。
“放开我!我要把福伯追回来,不然他会死的!他一定会被北辰杀死的!”琪玉勐力挣扎着,但她的挣扎却是徒劳,被明夕死死地抱住根本挣脱不了!
紧紧地抱住琪玉,明夕道:“你不能去!霖福管家做出这件事原本就是为了你,你要是现在去为求情,那么就算不是你做的,你主使的嫌疑也洗不掉了!原本北辰殿下已经是十分恼怒,你再跑去搅和岂不是火上浇油?那时你不但救不了霖福管家,就连你自己都会有危险!”
“可是,福伯他……”
“他做了错事,自然就要承担后果。虽然刚才北辰殿下没有发作,可是这不等于这事就可以这么算了。琪玉,我知道你和霖福管家的感情很好,可是这件事必然是要有人出来领罪的,如果不是霖福管家,那么就将是你,甚至是……你整个家族!”
这最后一句就像一句魔咒,让拼命挣扎的琪玉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她可以不管自己的安危,但却不能不为家族着想。
看着琪玉木然站在那里,泪珠一颗颗滑落脸颊,明夕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老管家离去的方向。虽然刚才修羽并没有发作,但是她知道那不是修羽因怜香惜玉不惩罚她们,而是他看出了下药的并非是她们,这才压下怒火,只是拂袖而去。所以这件事必须要有人出来领罪,不然被修羽追究下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