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暗自庆幸,一边检查城墙的破坏情况,守将发现这次的崩塌跟自己以前看过或者听说过的都有些不同。以前都是木桩撑住墙基,待烧完后等他自然崩塌,这样城墙的破损仅限于一小块位置,而且筑城的砖石只是自然下落,都还大致完整,修复起来并不算什么难事。
但这次完全不同,巨大的爆炸威力不仅把条石砖炸得到处都是,豁口比以往大上几倍,砖头也几乎被冲击力炸得稀烂,完全无法再次利用,只能找城里库房的存货调来维修。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明军仍旧按兵不动,守将从城上望去,对面的阵型丝毫未变,就是有几个人朝着自己这边竖起大拇指,还闭着一只眼睛在比比划划,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这是何意?”守将无法理解:“几个泥腿子,难不成还要炫耀手上戴的扳指?”
来不及分析对面的古怪举止,郴州城里的清军已经把缺口堵了个严严实实。缺口后长枪兵和刀盾兵挤了一堆人,城墙上则是站满了弓箭手和火铳手。城里的官员还马上召集民伕,在缺口后的道路摆上了一堆拒马和栅栏,为的就是防止明军硬冲。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见明军还是一动不动,郴州知府和守将都是大喜过望。知府大人本人更是亲临矢石,带了一包碎银子跑到守城官军后方开始大撒币,以奖励英勇防守的士兵。
“府台大人辛苦了”,守将见最高长官前来慰军,便前去行礼致谢。
“嗯,今夜可要抓紧抢修啊,夜间防卫也要加紧”,知府言语间自带威严:“今日贼人不来攻城,明日等他们回过味儿来,此地当是一场恶战。”
“府台大人放心,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事实证明他们二人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第二日一大早,守将到了城头一看,明军的阵型跟昨日别无二致,完全看不出要攻城的迹象。
至于这处垮塌的城墙,修是没法修的,只能打完仗了再说。如此巨大的土工作业量,哪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更别说还要冒着敌人的火力抢修了。
明军阵中也是波澜不惊,该埋锅造饭的埋锅造饭,该训练士卒的训练士卒。阵营侧后方的小河边上,练习架桥的工兵班新人仍是一刻不停。
与昨日唯一不同的,就是两队传令兵已于昨日飞马奔出。他们携带着爆破后观测的数据,直奔张家玉和李明忠的方向。
“另外三处地道挖掘进度如何?”明军中军帐中,苏文光端坐首位,朝袁培基问道。
“两处今日可以引爆,还有一处遇到地下隐石耽搁了些,需要明日才行。”
“检验效果、监测数据的人员都已就位了吗?”现在的平南侯说话一股子朱由榔的味儿。
“都已就位,将军。”
“好!”苏文光说道:“今日再试爆两处城墙。加上武靖侯和东莞伯他们的数据,除了那种万中无一的坚城,其他的城墙基本上都能适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