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肋骨之后,大口呼吸更是雪上加霜,让他疼上家疼,疼的连面部都开始在抽搐。
然而,这还没结束么?
还要断一根肋骨,加裸绞?
白石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
真的晕过去,就好了。
他被早川月揪了起来,轻描淡写的,折了第三根肋骨。
有关痛的话,白石已经无力多说了。
他现在的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快点裸绞,结束最后的审判,结束这一切吧。
早川月,如他所愿。
双脚固定住躯干与大腿,双手结成一个最标准的扣,发力。
裸绞,开始。
“稍稍给你科普一下吧,说是裸绞你三十秒,但真正维持绞杀动作的姿势,不会超过五秒。”
“血绞你十秒,你会休克;气绞你十秒,你会窒息,甚至死亡。所以,我会控制在不伤害到你生命的范围内,让你一点点的,接近那个感觉,体验那份痛苦。”
早川月淡淡的说道。
在“那里面”,他亲眼见到一个少年,被活生生绞到休克。
最后,听说抢救过来了,但对大脑造成了终生不可逆的损伤。
他不会对白石做那么残酷的事,可最少,他要让白石最低限度的感受一次,濒死的感觉。
头十秒。
白石秋坪感觉自己的呼吸开始困难,血液流速加快,求生本能促使他下意识的蹬腿挣扎,但没用,早川月的力量,远超他数倍。
二十秒。
白石秋坪的眼前已经开始发黑,鼻骨的痛,肋骨的痛,都已经无法影响他分毫,他感觉自己的肉身与灵魂逐渐开始抽离,甚至于,说句玩笑话:
他好像,看到他太奶了。
二十五秒,裸绞正式成型。
走马灯开始在白石眼前浮现。
他看到了他的一生中,很多的画面。
有孩童时期,跟在卯之花身后,哭哭啼啼的样子。
有小学时期,坐在学校的最后一排,偷偷看卯之花的样子。
有初中那年,在黄昏的天台上,颤颤巍巍的递出那封情书的样子。
以及最后的……
看着卯之花,被带入那条绝望之巷。
而自己,却比败犬还要懦弱的站在原地。
没有伸手。
真是个没用的家伙啊。
第三十秒。
白石的眼珠子一点点泛白,已经接近昏厥的生理极限了。
但他的潜意识,促使着他的肌肉做出最后一点反应,用细微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了一句。
“谢谢。”
谢谢早川月,拯救了她们,也拯救了自己。
这句谢谢。
是白石隐藏在所有恶毒、懊悔、苦痛之后的,埋藏在心中最深的一句话。
如果那年,如果那天,早川月没有踏进那个巷子的话。
被毁掉人生的,绝不止卯之花她们三个。
最后一秒结束。
早川月,松开了白石。
他晕过去了。
直到现在,早川月才突然意识到。
虽然表现的很不堪,但白石秋坪似乎,全程没有说过一句求饶或是报复的话。
他只是求自己打晕他,减少痛苦,而非停下来。
“也算是,有了那么一点觉悟的样子吧。”
早川月擦了擦手上的血,将衣服披在白石身上,喃喃道。
和白石就这么静静的,待了三分钟之后。
早川月叫了救护车,将自己的联系方式写在一张纸条上,扔在白石身上,便头也不会的走了。
那纸条上写着的,除了电话和住址,还有一段话:
如果想要起诉我,请打这个电话,我会直接认罪的。
还有,记得伤好之后,去给伊地知认个错,他一直觉得,你是个好人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