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介凡人,被准武夫的陈炉拉着一顿跑,脸色潮红,娇喘连连。
休息片刻,气息才逐渐平稳。
随后,回过神的少女,猛然发觉自己被陌生男子拉到小巷子里,下意识就想要尖叫,不过被反应极快的陈炉一把捂住了嘴。
“别喊!”陈炉低声怒喝,准武夫的气势陡然爆发,令少女娇躯一震。
“你知道北庆楼做什么生意的吗?要不是我,你刚才整个人都搭进去了。”
此言一出,少女的反抗变得没有那么激烈,圆圆的眼睛里充满大大的疑惑。
好声安抚,确定后者情绪稳定后,陈炉缓缓松开手。
而后,他逐字逐句的向少女分析讲解北庆楼伙计的套路,比如突出酬劳,诱导假设,闭口不谈风险等等。
陈炉描述时进行了适当的添油加醋,绘声绘色的形容了少女掉入陷阱后,会面对何等悲惨的命运,当然,也是为了勾勒自己的光辉之举。
少女的脸色逐渐苍白,最终变得毫无血色。
少女对挽救自己的陈炉充满感激,但又十分难为情,最后只好用细弱蚊蝇的声音怯生生道:“多谢公子。”
看到她的神态,陈炉觉得无奈又好笑,这妮子不笨,就是白的像纸。
陈炉向少女问道:“你去北庆楼,干什么?”
北庆楼并不是地下场所,没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威逼利诱,肯定是她主动羊入虎口。
陈炉的挺身而出,让少女对眼前身材壮硕,剑眉星目的男子有了几分信任,思索片刻,答道:“我去北庆楼,是想寻些杂活干。”
“我看你衣着不像贫苦人家,何至于自己出来找营生?你爹娘呢?”
陈炉不解,短袄褶裙,藕臂纤细白嫩,十指不沾阳春水,应是家中的掌上明珠。
少女的脸上浮现痛心与忧愁,十分模糊的回答道:“家生变故。”
见其不愿细说,陈炉也就不再追问,蓝星而来的他虽然道德水准较高,但也并非大善人,天下苦难何其多,非他一人之力所能解决。
稍微帮衬一下还是可以的。
不过……
陈炉双臂环抱,假意板起脸,不满道:“为了帮你,我的糕点没了,你得负责。”
闻言,少女神色一变,朱唇紧抿,羞怯中又增添了一抹窘态。
“我……我……”
她本就是出来赚钱的,哪里来的银钱赔偿。
看见少女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陈炉顿时破了功:“玩笑而已,我让伙计取糕点时,还未付钱,只不过最近是去不了北庆楼了。你知不知晓何处有好吃的糕点?带我去,你我就算两清,还可以给你些跑腿费。”
少女先是松了一口气,听到有跑腿费,更是眉开眼笑,将困窘与羞怯抛之脑后,微微颔首,答应下来。
她也终于敢抬起螓首,与陈炉对视。
在少女的引领下,两人并肩行走。
慢慢的,两人走到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陈炉突然后知后觉,心道:“此界男女关系保守,一男一女逛街,算不算是约会?”
他偷偷用余光看向少女,如此近的距离,以陈炉如今的目力,按道理会将脸上的痘印斑点看得清清楚楚,然而少女的皮肤惊人的细腻平滑,宛若被完美剥壳的水煮蛋,精致的五官在银盘般脸蛋的衬托下,更显动人,暖橙色的阳光打在少女脸上,颇为瞩目,引得不少行人侧头感叹。
陈炉心中不禁感叹:“小家碧玉,楚楚动人!”
前世立清纯玉女人设的女星与眼前的少女,两者相较,完全是云泥之别。
本来他还觉得今日之举有些亏,现在想想,自己好像还赚了。
少女如今已经平静,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开朗,甚至主动跟陈炉搭话,问他要送什么人,送多重的礼。
突然少女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对了,公子为何知道北庆楼二楼的事?还对他们的话术如此清楚?“
她的思路逐渐清晰,看向陈炉的眼神也逐渐复杂:”还有,那人问你去不去二楼,您回答的竟然是下次再说!”
陈炉差点被口水呛死,东瞅西瞧半天,被少女的双眼盯得发毛,最后被逼无奈,讪笑道:
“你记性还挺好。”
“咳咳,我这不是为了帮你吗?我真没去过,囊中羞涩,想去也去不了。“
”不对不对,我没想去……”
她虽刚过二八,但对男女之事并不是一无所知,此前是因为急用钱,心绪混乱,才没有识破店伙计的圈套。
看到陈炉如此反应,聪慧无比的少女一眼就知道对方所言不假,有去的心思,但没钱和胆子。
看着不断解释的陈炉,少女侧过头去,忍不住偷笑:“呸,登徒子。”
……
北庆楼三楼,甲字号雅间。
往来此地者,皆是津城的名流权贵,他们自认高百姓一等,因此注重礼数,以此凸显不同。
不过现在,在这个房间里,一个身着锦衣的青年男子正愤然暴起,破口大骂。
“老子到嘴的肉,你都能看丢,废物!”
跑堂伙计浑身发抖,道:
“公子,我真不知道啊,本来都快谈妥了,可半路杀出来一个小子,让我给他取糕点。”
“小的不想得罪客人,想着事快成了,取糕点也要不了多长时……”
“砰——”
话音未落,锦衣男子一脚踹出,霎时间,一道残影横飞出去,撞到墙上,又跌落在地,低声哀嚎着。
如此巨大的力道,非凡俗所能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