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李二柱知道陈二狗不愿说,他也不再多言,只是贼眉鼠眼的样子不知想些什么。
他拿起铲子跟着陈二狗开始清理倒塌位置的土块,那些混合着麦秸杆的土块硬化了,旁边还有一棵斜倒的大树压着,必须先清理干净再重新砌墙。
很快,架子车上的两个大筐已经装满了清理的土块,林喜乐也提着两桶从山侧挖来的粘土回来了。
三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棵倒塌压下来的大树锯断推开。
“二柱,去,把车上的土块拉出去倒了。”
二柱一听,推了架子车就出去了,别看这家伙贼眉鼠眼的,可身上力气却不小,推起来稳稳当当。
“喜乐啊,这修房子呢,粘土、沙子、麦壳和秸秆,比例搭配要合适才能结实不开裂,麦壳里有不少没脱干净的麦子,有黏固的作用。你看着我弄,学着点,以后啊,家里每年少不了糊糊补补的。”
陈二狗的话让林喜乐觉得费解,不知为何这么上心,就像师傅教徒弟,讲解很到位。
“还是狗哥懂得多!”
“别说废话,多学着点,你来试试和泥!”
“好吧!”林喜乐有些不情愿,可看到他如此认真的样子,还是照做了。
“沙子少了,水也少了,再加一点。”
林喜乐按照他说的加了一些然后和了和,陈二狗伸手抓了一把。
“差不多了,你抓抓看手感,记下这种黏手的感觉就好。”
“嗯!”
林喜乐用手反复试了试,并且也基本上记住了调配的比例。
李二柱将土块倒到了拐弯口的田埂边,然后推着架子车回来。
“我艹,什么状况?难道这林喜乐是狗哥的私生子不成?”李二柱一到院子,看到这情形,胡乱猜测着,不过很快就否决了,陈二狗虽然是老光棍,可也就30来岁,况且人家林喜乐有爹有妹,这都哪跟哪啊。
“二柱,愣子干嘛?把那清干净咯。”陈二狗看二柱呆愣着,没好气的喊,粗大的嗓门着实把二柱吓了一跳。
就剩了少许,二柱很快清理干净并推着架子车又离开了。
“喜乐,可以了,砌墙吧,这坡边得用大石垫底,再加固两排砖,这样比较稳妥。”
林喜乐从田埂边搬来一些大石块,一边按照陈二狗指点的方法垫在底部,一边调侃道:“狗哥,你可以啊,哪里学来的盖房子技术?你要娶了媳妇,那嫂子可就幸福咯。”
林喜乐不经意一提,自己反倒是想起了昨夜的李寡妇,不由内心一阵尴尬。
“媳妇啊,你狗哥不合适的!不过说到盖房子,村里还就属你狗哥最拿手,想当年你狗哥可是跟……算了,不提了,都过去了。”
“二柱,二柱,搬砖”陈二狗回了一句便刻意的避开了话题,林喜乐也不好意思再问,他只能默默学着砌墙。
已经过去了半晌,屋子里林守义躺在炕上半眯着眼睛,随后微微挑眼,望了望院子里坐立不安的女儿。
“巧儿,去给你哥送点水吧!”林守义沙哑的嗓音有些低沉。
“爹……”
林巧儿叫了一声,他虽然在院子里,不过那低矮的篱笆墙根本挡不住,她早就看到了陈二狗和李二柱来帮忙修墙。
林巧儿低着头,愣了好一会儿,然后走进屋内拿了几个碗,提着水出去了。
坡边林喜乐的房子里,陈二狗和林喜乐砌着墙,李二柱递砖,很快已经将西侧的墙体砌到了顶,底部加固了三十公分高的两层砖。
“喜乐,休息会儿!一会儿就你再去挖些土,咱和好了把墙一批。”
“行!”
几人往院子一坐,就看见林巧儿提着水拿着碗走了进来。她将水桶和碗一放,一声不吭的走了。
林喜乐早已见怪不怪了,他拿起水桶里的瓢舀了两碗水递给了陈二狗和李二柱。
“狗哥柱子哥,喝水,我这妹子就这孩子脾气,别见怪。”
“你这妹子好啊,要说吧,这事确实你的不对,你妹不怪你才怪了。”
陈二狗是知道林喜乐家里的事,两年前还是陈二狗把林喜乐老爹送去了公社,然后用板车拉到县医院。只是陈二狗却从来不去他家。而林守义也从来不提陈二狗。
“干活吧!”
几人喝了水休息了片刻,林喜乐去挖土回来和泥,有了先前的经验,他和起来好多了,这次需要包裹墙体,水的比例少一些。
泥巴从顶部开始抹,一边抹一边压实,直到抹完一遍后,顶部表面已经微微硬固了,于是陈二狗开始抹第二遍。
陈二狗很上心,林喜乐也很用心,终于在临近中午将泥墙修复好了。
临走前,林喜乐本想留他们吃饭,不过却被陈二狗拒绝了,说是要上县里去。最后叮嘱林喜乐,让他注意着,如果墙体干了如果有裂痕,再调一些泥修补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