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继位，二十五岁亡。”

姜晚细细把自己的碑文看了几遍，又去看其他妲婆的，然后才开始思考：这是什么地方？

“姜晚。”

一道缥缈空灵又不失威严的女声传来，姜晚四下张望，却看不到人。

“往前走吧。”那声音轻柔地说，“你将成为邙谷下一任山神。”

山神？

姜晚怔愣。

“你做得很好，山神之位非你莫属——去吧，往前走。”

姜晚脚下出现一条无限向前延伸的路，路的那头通往天际的金光烂漫处。

耀眼的金色光辉落下，为她加持了一身神光。

姜晚迈开步子，心里平静无波澜，凡是被她走过的地方都开出了鲜花，茂盛怒放的花路拥护着她来到神域边界。

再往前一步，她就会成为山神了，成为她一生崇拜敬仰的那位神邸。

但姜晚停下了脚步。

“我……”她心头浮现六张亲和的脸，不论何时，他们总是用充满爱的目光凝望着她。

她从没有奢想过成为山神。

“我答应了他们，下辈子要做一家人。”

姜晚转过身，毫不犹豫踏上来时的花路，从小步走着，到大步狂奔，不知不觉她泪流满面，跑进了繁花深处。

-

蒋家人从病房里醒来。

在邙谷近五个月，在现代却只过了五天。

他们迷迷糊糊醒来，暝怀道长向他们道喜：“缘分到了，时候到了，姜小友很快就能醒了。”

“尊嘟假嘟？”蒋桀揉着眼睛，口齿不清地说。

“……醒了！”严若可跑进来，“醒了！醒了！”

蒋桀冲她笑，“对啊，我醒了，你想我了没？”

严若可一把抱住他，眼泪飞流直下：“我是说姑奶奶醒了！”

蒋家人震惊，慌忙要拔针，想去隔壁的病房。

“怎么没让我们跟晚晚待在一个屋子里？”白素怡嗔道。

“小晚妹妹！”

“呜呜呜你醒啦！”

“汪汪汪汪汪！”

“他们在隔壁——”

外头爆发出小萌宝们和其他人的惊呼，蒋家众人翘首望去。下一刻，伴着咚咚咚的焦急的脚步声，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白嫩的小脚丫光着，略圆柔软的小肚子，跑起来脸颊上的肉轻颤，一双大眼睛里装着说不完的话。

一看到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的家人们，姜晚脸上便漾开甜甜的、蜜一样的梨涡窝。

她明媚灿烂地笑着，迫不及待扑进他们怀里：“爸爸妈妈！大哥、二哥、三哥、四哥——”

“晚晚——！”

姜晚被老妲婆批命为双命格：一世孤苦伶仃、横死野外；一世亲缘深厚、大富大贵，曾经她是不信的，直到她意外死去，变成了一个五岁半的小团子。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照着一室的团圆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