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清也是一头雾水,疑惑无比地说:“下午我清理完各个屋子后,顺便去后院竹园里清扫落叶,等闻到浓烈的烟味时,火早就蔓延起来了。”
“分明我人不在偏殿,天气也不干燥,自然起火的几率几乎不存在,我也正匪夷所思其中原因。”
思虑至此,淳清倏然红了眼睛,小声地道:“师父要是回来了,我该如何交代,总归是我的失职,才让阁里损失惨重。”
时漪不带犹豫地表示:“别怕你师父怪罪,你师姐我有钱,肯定会在鹤爷爷归来之前,就把偏殿恢复原样!”
淳清是拒绝的:“不行,不能花师姐的钱,何况这绝非一笔小数目,等师父回来,我自会受罚。此事与师姐无关,你无需插手。”
他清楚师姐手上的钱都是极其不容易赚来的,且师姐的复仇计划还没有实现,不能努力这么久却功亏一篑。
时漪固然是舍不得掏空家庭,可钱再重要,也比不过师弟,更别提钱没了还能再赚。
“听我的!我是师姐!”时漪这会儿只能霸道地宣称。
淳清不答应:“唯独此事不能听师姐的,师姐师承好剑堂,不是一鸣阁的弟子,不必为我的失误买单!”
清纯小师弟有时候脾气还是挺倔的,时漪只能使出苦肉计,说自己一个人守住师门是多可怜,好不容易来京城投奔鹤爷爷,本以为已经融为一鸣阁的一份子,却不料被他排除在外。
“原来在师弟眼中,我始终是一个外人!那你还喊我师姐做什么?我走就是了,走的越远越好,再也不来这个伤心地了……”
时漪假装悲伤地抹着压根挤不出眼泪的眼角,一边拿余光暼着他的神色。
果然,淳清闻言随即焦急慌乱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师姐胜似我的亲姐姐,是师弟我不惜牺牲自己也要保护的家人!我没有要赶师姐走,我——嘶!”
他越说越急,竟然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接着话停到一半,抿起了嘴角。
这一口咬的还挺重,时漪能看到他皱起了眉头。
可实际上,她彼时不知道淳清吃痛地皱眉的真正原由。并不是舌头被咬破,而来自其他地方的伤口。
她还轻叹着,真是笨拙又怕疼的小师弟。
时漪止住虚假的悲伤,故意说:“如果你所言是真的,那修建内屋的任务交给我,不然我一走了之,让你再也见不到我!”
在她的威胁下,淳清无法不答应。
他想到了一个当务之急需要解决的事:“那师姐,我们今晚睡哪里?”
时漪挽住他的手腕,弯了弯唇角说:“这段时间我们就住行诀大哥所在的那间客栈吧!房费我管,当然是不能让弟弟你出钱的!”
时漪知道小师弟生活节俭,也没有多余的钱用来住客栈,索性率先开了口,是杜绝他的后顾之忧。
淳清还是觉得不太好,认为自己是个累赘,麻烦了她。
时漪打消他的疑虑,笑道:“我在阁里住了几个月,没交过一分钱房租,我都厚着脸皮麻烦师弟那么久,还请师弟偶尔也麻烦麻烦我,谁让我们是一家人呢。”
淳清被她说服。
姐弟两人当即往客栈过去。
行诀见他们来住房,迅速发现不对劲,询问后得知一鸣阁失火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