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谦带领勤王大军一路直奔上京而去,有皇帝血诏,倒是无人敢阻拦。
一直到得上京城外的双岭关才算是彻底的遇上了对抗的大军。
此人乃张锦年一手提拔的心腹王瑞,手握五万驻军,而且一声令下,还会有许多援军赶到此处。
不仅是陆文谦,还有李爽都感到十分为难。
“殿下,眼下我等虽是奉旨入京勤王,可王瑞如果违抗圣意坚守不出,一旦战事拖延下去,势必会招致天下大乱,许多人会借着助殿下勤王的名头割据自立。”
李爽久经沙场,更透人心,这个节骨眼上勤王之师只能一鼓作气进入皇宫,否则形势很难把控。
陆文谦此时心里也有些困惑,按理来说义父已经回京了才对。
他既算准了自己会回京,必不会让他扶植的这些将领为难自己。
莫非是要演一场大戏?
想到此处,他试探着朝城上之人喊话道:“违抗圣意者,格杀勿论。”
于是,吩咐大军佯装攻城。
可王瑞并没有要与他演戏的意思,箭羽横飞,直指攻城将士。
不过半日间,勤王大军损失便达上千人。
“这可如何是好?”
李爽和陆文谦面面相觑着,正感为难之时,便有源源不断的马队朝着这边汇拢而来。
“长远侯夫人计斩阉党贼首,有陛下血诏和张锦年首级在此,若有人阻挠长远侯入京救驾,必遭天下王师讨伐。”
新月党领袖高举张锦年头颅,呐喊道:“下场便如这阉货一般,身首异处。”
话落,便差了名力气很大的军士将头颅抛上了城楼。
城上之人打开包裹去看,果真是颗还带着血的人头,一个个都吓得六神无主。
事情到得如此境地,谁还敢据守关隘阻拦勤王大军去路,王瑞亲自开了城门,命人将自己捆缚住,到得陆文谦马匹前,连忙跪地求饶:
“末将有罪,末将愿领受责罚。”
陆文谦此时的心里早已乱作一团。
他不信夫人果真会杀了自己的义父。
义父明明已经回京了,为何又回了烟阳城去?
他心里充满了疑团。
周围皆是拍手叫好声,不少人纷纷抱拳恭维道:“殿下不愧是聆太子后裔,陛下没看错人。”
李爽瞧出了其中的蹊跷,生怕殿下毁了大监的良苦用心,连忙在一旁提醒道:“殿下,快些进城,准备入京吧。”
陆文谦狠狠咬紧牙关,将满腔的愤怒都硬堵了回去,铁青着脸,语气冰冷的道:“为国剿贼,义不容辞,速速进京护卫王驾。”
一声令下,勤王大军浩浩荡荡的涌入双岭关,铁蹄之下,再无人敢阻拦,所到之处皆跪首臣服。
上京城的御林军得知张锦年已死,早早的打开了城门,恭迎勤王大军入宫。
陆文谦与李爽带领军队守在城外,并未立刻入宫觐见。
新月党的领袖举着装载张锦年头颅的匣子一直到得养心殿外,明昭帝得知张锦年已死,心里顿觉畅快不已,本已病入膏方,整个人精神不由为之一振,连忙叫人搀扶着起了身。
“陆文谦果真是有决断,没让朕失望。”
明昭帝难掩欣喜,急忙对新月党首领吩咐道:“即刻替朕拟写诏书,传诏天下,皇侄陆文谦勤王护驾有功,册封为皇太子,正位东宫。”
亲自监督着新月党立下诏书,玉玺官加盖过玉玺后,他激动万分的又道:“快,携诏书随朕一道出宫亲迎太子。”
可才走了几步,他又觉得有些不妥。
“陛下?”
新月党领袖小心翼翼的看向他,狐疑着问道:“陛下莫非是有何顾虑?”
“不对呀,这张锦年不好好待在宫里,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檀州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