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帝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自己被张锦年算计得很深。
莫非他是早就算计好了要舍身为陆文谦谋划这前程?
冒天下之大不韪收养那罪孽当义子,想方设法的保全他,又让自己断子绝孙,连自己的骨肉兄弟都被斩尽杀绝,让自己无人可以依靠,唯有选择陆文谦。
明昭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当年先帝病重,让自己与母妃前往侍疾,母妃的寝宫分明离着养心殿最近,为何她却在晋王攻入宫内才现身?
而父皇驾崩的消息又是谁传给晋王的?
以自己母妃的性命为代价,助自己夺得储君之位,张锦年他果真是真心实意的在辅佐自己?
还是觉得除掉了母妃,自己比晋王容易控制?
“贱人,奸贼,恶贼,竟敢如此算计朕。”
明昭帝恼恨不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歇斯底里的大哭道:“母妃,是儿臣对不住你,是儿臣害了你呀,儿臣有负于你,有负于父皇,有负这大月朝的基业。”
泪眼迷离的抬眸瞥了眼玉玺官手里刚刚拟好的圣旨,他
气愤填膺的正想收回圣旨,可胸口处突然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撑得他难以支撑,浓浓的血腥味充斥在口鼻间。
“朕……”
刚想说话,嘴里,鼻孔中开始鲜血四溢。
“陛下。”
群臣惶恐不已。
“奸贼,恶贼,朕要……”
淋漓的鲜血溢满口腔:“朕要……”
想说的话硬是没说出口,眼前渐渐陷入一片昏暗,弥留时刻,他的脑海里尽是张锦年这些年在自己身边阿谀奉承、卑微伺候的情形。
他想到了父皇之死,死得蹊跷,想到了自己的皇后及众妃嫔腹中的胎儿无一安然降世,想到了这两世江山都被张锦年玩弄于鼓掌之间。
他打一开始就是替着文皇后、替着聆太子一家来的啊。
“陛下。”
群臣见他倒于血泊之中,纷纷围拢过去。
“宣太医。”
“陛下已经气绝。”
“陛下驾崩了。”
新月党人哭花了眼。
“陛下临终前还在喊着孝仁太后,可见这些年对晋王母子的痛恨。”
“看来陛下还未因当年之事释怀啊,如此咒骂晋王奸贼、恶贼。”
“此事需速速交由太子定夺,快去请太子进殿。”
瞧着群臣皆将矛头指向晋王,明昭帝刚刚出体的灵魂焦急不已:“朕不是这个意思。”
他正想设法阻拦群臣,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量将他直接给吸走了。
再睁眼时,自己已到得一处幽暗的密室里,房中摆着自己的画像,还有一些做法的器具。
他定眼去看,只见法阵中央坐着位光头大和尚。
“陀蛮神僧?”
明昭帝立即识出此人。
“陛下可以这样叫贫僧。”
陀蛮神僧阴阴的笑道:“不过贫僧更喜欢世人称我一声老祖,阴山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