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初至,时间回到太守府议政大殿……
“王茂何在?”
“末将在!”
听徐灿传唤,王茂即刻出列跪拜。
抬头时,他用眼睛余光瞥向邓昌的尸体,发现那家伙好像真的死了。
继而徐灿对所有人开诚布公道:“堂下者便是崔府命案中险些被邓昌设计害死之人,他原是东营右副,授我之意,在被以假意革职后调查彩云楼之事。不曾想被牵连进崔府命案,如今他就是邓昌草菅人命的证人。但因他牵扯的是崔府灭门案证人未到,所以我们先审邓府命案……”
“邓府命案?长史是指彩云楼溺水案?”
“不是,邓府命案就是邓府命案。”
听徐灿在强调这话,众人面面相觑,茫然不知他所言是何事。王茂也是一头雾水,他回想午时去邓府时没听廖远说有什么命案啊。
难道……
王茂突然将目光打向邓昌的尸体。
继而徐灿拍案朝堂下大声说道:“邓昌今日在元隆街摘星楼下突发意外晕厥,此事负责人和见证者均是王右副本人,但之后我施针时发现邓昌尚有余息,但在王右副所请神医经手之后,邓昌竟然当场死亡。”
王茂听到这里突然懵了。
什么叫神医经手后当场死亡……
“长史此言,何意?”
王茂斗胆请问,徐灿的眼神突然极度阴冷,他朝门外大喊:“带嫌犯欧阳小羽和阿财。”
王茂听罢猛然回头,果然看到小羽与阿财被两个太守府府兵带上堂来。
此刻小羽的目光十分黯淡,眼睛空洞无神,嘴里不停念叨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小羽,小羽,你怎么了?”
王茂想过去查看,却被士兵急忙挡开,“还请右副不要为难我们。”
“堂下可是欧阳小羽?”徐灿突然召问。
“不是我,对,我是,我是欧阳小羽。”小羽赶紧将头磕在地上,眼眶里都是眼泪,脸色白的像是从雪地里捡回来的一样。
“欧阳小羽,你可知罪?”
王茂再也无法忍受,突然大喊:“军师,小羽她何罪之有?她帮忙救治邓昌,可邓昌中毒时间久矣,难不成小羽救不了就该被治罪吗?”
“放肆!让她自己说!”徐灿脸色一变,继而小羽低着头边哭边说道:“是我的错,我、我不小心将迷魂草当成了草乌。”
“什么?!!!”王茂惊得汗流浃背,“你怎会有迷魂草?那可是禁药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迷魂草是毒株,私自持有未经上报是死罪,王茂瞠目大惊,赶紧帮她解释道:“军师明查,小羽还是个孩子,她不可能做出杀人之事的,那迷魂草一定不是她故意放的。”说罢,王茂扭过头疯狂问道:“小羽快说,迷魂草从何而来?告诉他们这跟你没关系!”
这时,旁边的阿财突然开口了:“长史大人请恕罪,迷魂草是我找到的,跟小姐没关系,我整理库房时发现的。看着跟草乌差不多,以为是草乌,和草乌放到一起,才让小姐拿错了。所以你们要杀就杀我吧,不要欺负小姐!”
“阿财~”
“小姐别怕,阿财会永远保护小姐的。”
听到阿财独揽了所有罪,小羽可以说是感动得稀里哗啦,继而两人抱在一起开始嚎啕大哭,场面一度可怜又几度可爱。
“军师,他们都是孩子,不知道是迷魂草,还请军师法外开恩啊!”
听到王茂当着这么多人面前一直在求情,徐灿轻叹一声,忽而望着所有堂内官员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看看堂下的诸位什么态度了,诸位觉着这俩孩子该不该被饶恕呢?”
大伙儿听到这里,纷纷举手表决同意。
“很好,诸位果然都是虞城的父母官,还是会体恤人的。”徐灿挥手让人扶起小羽和阿财,随后不紧不慢道:“念在你们无意投毒的份上,今日暂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了,不过那些迷魂草,经核实后必须第一时间全部上交,去准备吧。”
“多谢军师,哦不,多谢长史,多谢!”
王茂领着头与两个小家伙叩谢着徐灿。
但怎料话音未落,徐灿又突然说道:“我们的神医先生这几日似乎忙得很啊,听你们说他一直不在。”说着,他冷冷一笑,“小丫头,你回去替我给你姥爷传个话,你告诉他,还是应该多照顾一下家里人的,另外他得多注意身体了,不要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嗯,小女、小女记住了。”
“很好,那带他们下去吧。”
随后士兵将小羽和阿财都带离了议政殿。
“那么接下来,我们来看看第二件事吧。也就是彩云楼里发生的事,有请我们的主角。”
徐灿拍拍手话音落下,一群衣不蔽体的年轻女子带着一群女童低着头走进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