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上京告状的人是何家大少爷,他一告谢家一女二嫁,二告谢家纵容孙吉欺辱何家,导致何家二郎气死,何家老爷伤心儿子也跟着去了,三告长沙、湘西县堂包庇谢家推诿不肯受理。
“何家欺人太甚,死的好。居然还敢来牵连我家清源,实在过分。”
听说何家告状的始末,靳令伍就忍不住叫骂。
上京府尹的大堂也是翻建不久,宽敞明亮,朝南不设门,准许旁听,大堂后面更是设置了豪华的后堂,因为后堂常常要招待一些达官显贵,比如现在。
官家赵焕然、理王赵韵贤、太子赵烨,首辅曹文易、次辅吴柏宏、李老国公、镇边侯夫人谢清源、陇西谢家当家军部参议谢忠荣。
谢清源是当事人,按说要上堂,但她是女眷又是勋贵有特权,所以在后堂。
告的是湘西谢家和谢清源,谢忠荣在这里也很合理。
曹文易与何家有亲,何家出那么大的事,还要状告一名得荣宠的侯夫人和一族人,他在这里也很合理。
最不应该在的人自然是官家,但是官家毫不掩饰自己的八卦性子,已经不能阻止他,于是其他人在这里也就变的很合理。
跟着谢清源的靳令伍虽然无官无职,只他却最自在的,面对满堂权贵想骂就骂。
“咳咳咳。”
曹文易一大把年纪,自然不会跟靳令伍去吵什么,那完全是不明智的,可让他继续说下去,又那么不痛快,外甥女中年丧子丧夫这是何等的人生惨剧,不管如何,死的好就说的过头。
“靳大侠,案子自然有康东审理,事情原委,如此处断都会按我朝律法一一审断,切莫妄言。”
吴柏宏话是对靳令伍说的,却望了一眼谢清源。
谢清源正和太子偷偷对话,无外乎最近莺儿都在干什么呀?!谢清源是不是有给她弄的好玩、好吃的东西呀,都有什么,哪些是可以送进宫的,太子也要一份等等。
吴柏宏大约是想谢清源约束一下靳令伍,可是他不知道,某保镖已经升级成舅舅大人。
天上老鹰大,地上娘舅大。
这是谢清源她娘舅认亲后第一句教她的话,谢清源不置可否,暂且听着。
“……,那就是个不守妇道的的女人。现在嫁得高门就纵容家里人欺负人,我何家没有娶到这样的毒妇实在是老天开眼。”
“大人,您是不知道啊,她先是与小货郎私奔,后又见异思迁欺骗萧侯爷,明明与我家二郎有婚约,却另嫁。真真是欺人太甚。害得我家二郎情绪不宁,大试都没有发挥好,这才一直病到如今。那孙吉打上门来,对着二郎一通胡搅蛮缠的瞎话,生生气的二郎吐了三口血,就软倒在地,我是再也没有叫醒他。”
“家父知道了,旧疾就再也压不住,复发的更严重,拖了三天,一直喊着二郎的名字,也去了。真真是惨烈!”
“偏偏那长沙县堂不肯接案,说证据不足,那湘西县堂更是说气死人不犯法,罔顾我何家的心伤,畏惧她侯门高势。请大人为我做主呀,为我做主呀!”
听审的人们忍不住私语,窃窃声声入耳。
“这算什么?说谋杀确实证据不足,气死人也确实没有律法说要偿命呀”
“那何家两条人命就白白没了?这可是两天活生生的人命啊!”
“这不是为难康大人嘛!要是老吴大人在,我到底不担心,可小康大人……”
“肃静!”
康东一喊肃静,众多听审的就很懂规矩的马上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