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住,殿内死寂一片,背上冷汗浸湿寝衣,南一咽了口口水,她嘴角动了动,见四大爷眸光似吃人模样,一双鹰眸寒气四溢。
她惹到他了,很严重的那种。
想起身说两句软话,她发现身子僵得厉害,手脚微动,她撑着床沿小心的站起身,朝前走了两步。
四大爷失望极了,竟同时后退两步,身侧的拳头攥得死紧。
南一见此蓦然停下动作,组织了下语言,呐呐道,“我并不是污蔑你的意思,是我不会说话,我就是想着,好歹你们兄弟一场,同根同源,能不能大人有大量,不同他们一般见识。”
“啪”
桌上的茶盏摔得粉碎,胤禛目光转为淡漠,微带讥诮。
南一瞅着地上的碎瓷片,想说那是她最爱的茶杯,抬头触到四大爷的眼神,脖颈微缩,干巴巴地启唇,“当我没说。”
“晚了。”
“砰”
四大爷摔门而去,一室空静。
南一放下抚住眼的手,耷拉着肩坐到桌边,她,碰到四大爷的底线了。
呸,嘴怎么这么贱,南一拍了下自己的嘴,瞧她说的胡话,四大爷不恼才怪。
宜人进屋,就见主子独个儿坐在屋里兀自发呆,一脸失魂落魄。
“主子,和皇上谈崩了。”宜人悄声问。
南一轻叹,“嗯,被我气走了,承乾宫怕是短期解不了禁了,你同下面的人说一声,主子我要失宠了。”
宜人暗自好笑,这有什么好说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主子和皇上闹,也没失了宠去。
过两天,她借主子的名义,给养心殿那边送点汤食,皇上保准自动送上门来。
谁叫皇上在意主子呢。
宜人是一点也不担心,不过,这回她失算了。
悄悄送到皇上那边的汤食被挡了回来不说,十五那天,南一身体不适,遣人到永寿宫皇后那拉氏居永寿宫那边告了假,没去请安。
次日,永寿宫里内侍总管就带了皇后的谕旨来,说她无视后宫规矩,不敬中宫,恃宠生娇,但念她是初犯,重罪轻饶,责令罚跪两个时辰。
永寿宫还来了两个老嬷嬷,虎视眈眈地监视着她,不容许她偷懒。
二个时辰,不许喝水不许吃饭不许出恭,连背也不许她弯一下。
南一跪在正厅里,问一旁陪跪的宜人,“昨儿你没去告假,可是忘了?”
宜人摇头,“奴婢告了的,不知为何,永寿宫那边不承认?”
两人低声交谈,那老嬷嬷严声斥道,“禁声,老实点,不许说话。”
南一抬头,狠狠地瞪了眼那一脸刻薄的老嬷嬷,“你确定,信不信本宫立即让你横着出承乾宫。”
那嬷嬷还想逞能,宣皇后喻旨的内侍总管刘原立马拉住了她,低骂了句,“不知死活的东西,瞧不出眉眼高低,想死我不拦着你。”
嬷嬷忙告罪,刘原朝两人嫌弃地挥挥手,“站开些。”
两嬷嬷不名所以,见皇后宫里的内侍总管刘原对珍妃娘娘甚是客气,心中微凛,赶紧退后几步,缩到殿门前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