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原紧接着对南一陪笑,“娘娘莫怪,别为不开眼的奴婢生气,奴才也是奉命行事,请娘娘恕罪。”
刘原是雍王府来的老人,同珍妃打交道的时候不多,但珍妃几经起落,始终得爷恩宠如一,可见她在皇上心里的位置。
刘原瞧着,珍妃,是万不可得罪的。
皇后责罚珍妃,虽说有那位的授意,但若事后,惹得那位心疼,遭殃的可不会是皇后,只会是下面的人顶缸。
能在珍妃面前买个好,珍妃一句话,兴许在关键的时候能用上。
他可不是那些傻不叽叽,仗着主子的势,就忘了自己是谁的奴才。
永寿宫的内侍总管算盘打得精响,南一也确实接下他卖的这份人情,她朝宜人略一点头。
宜人起身,去给刘原倒茶,顺便从袖兜里掏出一张银票,压到茶杯底下,一并送到刘原面前。
她们的小动作,刘原瞧在眼底,心里乐开了花,笑眯眯地接了。
两个时辰,南一跪得头昏眼花,愣是起不来身,蓝枝蓝叶抱着南一去床上躺着,又匆忙跑去请太医。
太医院里,一个太医也不在,蓝枝神色沮丧的回来,南一没瞧见太医,并不多失望,而是让两丫头烧了热水替她和宜人敷腿。
下午,南一昏睡后没多久,突然陷入梦中,梦里的情景煞是奇怪。
那场景,竟是一片硝烟弥漫,杀声震天的战场,鼓声齐鸣,战马嘶吼奔腾,无数疯狂的士兵杀红了眼,血色染红了脚下的泥土,不断有人倒下,遍地的尸体。
她奔跑在其中,追着前方一骑被敌人围困的红衣女子而去。
红衣女子手中长枪如长虹贯月,每一招都犹带千均之势,叫敌人始终近不得身。
耳后劲风传来,南一感觉身后有异,她头一偏,一支长箭破空而来,从她鼻尖前飞过,直射向那红衣女子的背后。
而对敌中的红衣女子丝毫不察。
南一骇得心胆俱裂,扯起喉咙厉吼,“小心”
那红衣女子好似感应到什么,蓦地回头,可是晚了,偷袭的暗箭在她侧身时,穿胸而过。
红衣女子跌下马时,眼睛望向她的方向,无声地说了两个字,南一。
那张脸……“西西,不要”
南一吓得倏地从梦中惊醒,“呼…呼…西西,”她惊魂未定,抬手抹了下脸上的汗意,喘气不已。
怎么会做这种不详的梦,太真实了,萧西是不是出事了,应该不会的,萧西骁勇善战,她说过,会安全回来的。
离她们约定的两年之期早到了,四大爷登上大宝,做为亲信,她该是时候回京述职。
南一想了想,明日说什么去见一下四大爷,同他提一提萧西的事,最好放她早日归京。
喉内干渴,南一想起身倒杯水喝,膝盖的痛意提醒她,她现在是名半伤残人士,下不得地。
这种时候,就特别凹现出得用的贴身丫头重要性了,蓝枝蓝叶是四大爷的人,她想做些私事,便不敢使唤她们。
宜人同她一样,正在养伤,小顺子不在,就只剩下厨房的赵嬷嬷可用。
大半夜的,赵嬷嬷早就睡下了,下人房在宫殿后头,她想喊也喊不到。
原先还有个环儿,后来被她打发到庄子上去了,宫中不比府里,进来容易出去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