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养心殿,敬事房太监奉上绿头牌,胤禛扫了一眼,“不必了,朕今日去承乾宫。”
敬事房太监看向苏培盛,珍贵人身子不适,闹出那事,皇后有令,珍贵人的绿头牌撤下,半年内不得侍寝。
皇上若要去承乾宫,他们是否需要记录在册,若录册,皇后娘娘查问起来,又该如何。
苏培盛悄悄摆手。
那就是不录了,敬事房太监得了指令,这才退下。
胤禛放下奏折,问起承乾宫的事,“珍贵人那如何了,太医怎么说?”
苏培盛躬身上前,“回皇上的话,刘太医那儿好似遇到了难题,他一直说不清楚娘娘的病症,脉诊了两回,越瞧越古怪,这两天,他彻夜不眠地翻着以往的脉案,钻进了医书堆里,却没个结果。”
“哦。”胤禛皱紧眉头,忧烦甚深,“那她有没有说,珍贵人为何吐血?”
“这个,刘太医倒有讲,说是贵人娘娘伤痛过度,承受不住才呕血,这症好治,难得是,刘太医说贵人娘娘的身体似乎还有其它不妥,偏偏他一时瞧不出哪里不妥。”
其它不妥,胤禛心里的忧虑更深了,眉头紧得能夹死蚊子,“摆驾承乾宫,朕亲自去瞧瞧。”
“喳。”
承乾宫,宜人小顺子守在门口,南一请郑勇坐下,郑重托付道,“我想让他们活着,活着就好,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只要他们有性命之忧,你立刻带他们走。”
郑勇震惊错愕,额头急跳,为南一的大胆而捏了把汗,“你也太异想天开了,这事可不容易办,何况你想偷梁换柱,南一,他们是皇子,不是普通人,真到了性命之忧的时候,必定有重兵把守,事后还有人验明正身,怎么可能行得通。”
“如此说来,就没法子了。”南一沮丧而无奈道,“但凡有其它法子,我不会行此险招,实在是被逼得没法了,萧西死了,他们一个个的离我而去,生命不能承受之痛,莫过于此,勇哥,你要帮我。”
郑勇无奈苦笑,“你太看得起我,这事就算能打通上下关节,以我之能,至多一层的希望。”
“就算是一层的希望,我也不想放过。”南一坚定地开口。
郑勇想劝她打消这个念头,不过,她一脸固执,这是打定主意了。
于是,话到嘴边换成了,“成,我试试,这事需要多长计议。”郑勇轻叹了口气,揉着额头站起来,南一疯了,关键是他清醒着,还准备同她一起发疯。
他需要回去好好冷静一下,思量这事的可行性。
“我不急,还有时间,你慢慢想,务必要周全。”南一拱拱手,“这事若成了,这位人情,下辈子再还。”
郑勇摆摆手,扶起她,摇头离开,陪她疯完这一回就够了,人情就免了,下辈子,他要离这个祸害远些。
胤禛踏进殿门,宜人小顺子跪下请安,“皇上吉祥。”
内殿的南一听到请安声,在胤禛进门时,规规矩矩的福身请安,“皇上吉祥。”
她这恭顺的姿态,胤禛瞧着别扭得很,不客气道,“用不着在朕跟前装乖,规矩就不是你能学得来的,不是身体不适么,回床上躺着去。”
明明是关切的话语,他说得生硬无比,前两次的事,他还恼着,也就继续端着,没轻易开口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