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遵命。”南一神色淡淡,不紧不缓地回到床上,连躺着的身体也板正得很,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帐顶。
胤禛这还等她还嘴呢,吵一吵,闹一闹,顺便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结果呢……
南一平日惯会耍泼皮无赖,前一刻吵得再厉害,她若肯软话几句,胤禛气也消了,他向来吃她这一套,也不跟她计较的。
今次某人不肯递梯子,胤禛反倒无措,不知怎么继续,想走,脚跟钉子一般牢牢钉在地板上。
四大爷正尴尬间,宜人端着茶水进来,“皇上,请用茶。”
“嗯。”胤禛颔首,顺便问起南一的身子,“贵人今日可有好些,若有不适,记得唤太医来瞧。”
“奴婢替主子谢皇上惦记,主子好多了。”
胤禛又问了些其它的,南一一直不曾出声,他心生烦燥,挥手让宜人离开,他步到床前,淡声道,“跟朕生气。”
“臣妾不敢。”
“……前天,你确实过份了,大臣们在,擅闯书房,朕若不略做惩戒,朕的威言何存。”
“臣妾知错。”
“……”还真跟他堵上气了,胤禛掀开被子一角,脱了靴子,躺到她身侧,“知错就好,朕原谅你,朕自登基以来,政务繁忙,萧西一死,朕犹如失去一臂,伤痛不比你少,年羹尧日惭跋扈,武将里头,满朝朕竟找不出接替萧西之人,实在可恼。”
沉静地南一听到这里,不由得张起耳朵,四大爷说年羹尧跋扈,年家,大祸临头了。
胤禛絮叨了会,一侧头,就见佟氏支起耳朵听得正起劲,哑声一笑,伸手抱住佟氏,“爷应你的事,从不敢忘。”
南一心中暗嗤,应她的事,惩处年家,是因为她?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难道不是年羹尧自己作死,位高权重,权利欲望膨胀后嚣张跋扈碍了四大爷的眼。
本想等着看年家的好戏,没曾想,胤禛一个决定,让她气怒无比。
十爷被拘了,她急得屡屡去养心殿求见,欲找四大爷求情,可他避而不见。
南一转头找郑勇商量对策,郑勇恰好出京办差,不在宫中。
急得团团转的南一,昏招频出,她偷溜进胤禛的寝宫,胤禛刚躺下,被窝里突然冒出个人来,他惊得差点大喊刺客。
“嘘,别叫,是我。”南一抚住他的嘴,趴到他身上,低声道,“皇上躲着我,以为我没办法了,看,我不是进来了。”
胤禛拿开她的手,一脸黑线,“越发胆大了,告诉朕,哪里是你不能去的。”
南一耸耸肩,“没有,天下就没我不能去的地方。”她脱掉外袍,睡到他身侧。
床上应该比较好求情,不是耳边风一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