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只……好,我这就通知老葛。”
怎么就只伤了一条腿?
挂了电话,何赛花看了一眼还在厨房忙碌的刘嫂,佯装匆忙地上了楼。
“老葛,老葛,阿淮出事了。”
还在午睡中的葛通远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刚革委会的同志打来电话,说……说是阿淮的拖拉机侧翻伤到了腿,这会儿在镇卫生所动手术!”
“你说这个怎么办,阿淮还这么年轻,腿万一……”
何赛花的话还没说完,葛通远已经披上外套,趿拉着鞋子,大步冲出了房间。
“刘嫂,快通知小刘去备车。”
“哦,好。”刘嫂赶紧扔下了手里的抹布,急忙走到了电话机旁。
看着葛通远冲出大门口的背影,何赛花恨得咬牙,都是儿子,他凭什么如此厚此薄彼?
阿淮能有今天,那都是他活该!
可惜怎么就只伤到了一条腿,瘸子和一辈子坐轮椅还是有区别的。
“……!”
送走先生,刘嫂一回头瞧见站在二楼的何赛花脸上怪异的笑容,被吓得打了个哆嗦。
她慌忙低下了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快步进了厨房。
这阿淮出事了,该不会跟何同志有关系吧?
看她笑得这般狰狞,刘嫂心中忍不住泛起了嘀咕,干活都有些心神不宁了。
当初还是阿淮妈妈可怜她一个女人养家糊口不容易,让她以娘家亲戚的身份过来他们家帮忙的。
后来阿淮妈妈身体越来越差,撒开离开人世时,自己其实是准备离开的,是阿淮将她留了下来。
那时的阿淮已经十四五岁了,根本就不需要她的照顾,他留下自己只是顾念着他妈妈,想继续帮自己。
太太那么好的人,可惜短命,刘嫂想起她还是忍不住叹息,好人不长命。
要不像何同志这样的女人根本进不了葛家,阿淮跟先生的关系也不会这般糟糕。
“唉……”
刘嫂干活都提不起劲儿了,想起阿淮她就忍不住担心,更害怕何同志就是害了阿淮的蛇蝎毒后妈。
一时之间她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拿着抹布在同一个地方来回不知道擦了多少遍。
打扮了一番下楼后,瞧见她这心不在焉的样子,何赛花勾起了嘴角,现在知道担心晚了。
等从医院回来,她第一个就要把这碍眼的老娘们赶出葛家。
谁让她只听那小贱种的话,不将自己这个女主人放在眼里,像这样的刁奴放在以前那可是要被乱棍打死的。
“咳咳……”
何赛花轻咳一声,扬起下巴道:“刘嫂,一会儿把楼上我刚换下来的衣服洗了。 ”
“哦,好!”
回过神来的刘嫂连连点头,看她特意打扮了随口问了一句,“何同志,你出去啊?”
“阿淮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这个做后妈的当然要过去看看。”
说着何赛花还扶了一下盘起的头发,拎着包,踩着小皮鞋笑容满面的走了。
“……”
这哪是去看望阿淮,确定不是给他添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