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嫂看得直摇头,阿淮还没怎么样她就这般迫不及待,毫不遮掩她的幸灾乐祸。
乡下女人就是见识短浅,也就仗着自己年纪小,有几分姿色,这才攀上了先生。
不然像她这样的女人,就是给太太提鞋都不配。
鄙夷地轻嗤了一声,刘嫂转身上楼拿衣服去了,拿了钱她的本职工作还是要做的。
……
看着手术室外响起的红灯,葛通远急躁地来回踱步,不时看一眼腕上的手表,一分一秒太难捱了。
“老葛,老葛……”
扭头瞧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何赛花,葛通远的眉头拧成了麻花。
“你来干什么?”他板着脸,没好气地训斥了一句。
“人家担心阿淮吗?怎么说我也是他的继母。”
何赛花挽住了葛通远的胳膊,一阵撒娇,委屈巴巴道,“你们拿我当外人,我可是时刻将阿淮当自己亲生儿子一样对待的。”
“你穿成这样过来看望阿淮?”
葛通远抽回手,不耐烦道,“回去,别闹眼子!”
“讨厌,人家哪天不是这样穿的?”何赛花娇媚地打了一下葛通远的胸口。
“人家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还不是为了给你争面儿吗?万一遇到你的下属……”
“滚回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这种时候葛通远实在没心情配合她玩这种调情的戏码,他一把推开了何赛花。
“葛通远,阿淮的腿受伤了跟我又没关系,你朝我发什么火?”
何赛花都要气死了,他心心念念的只有阿淮,哪里还会想起他们放在乡下养着的阿准?
葛通远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这乡下女人就是上不得台面,“别逼我……”
“同志,请问那个腿伤患者是被送到了这间手术室吗?”
姜岁在户籍登记处等了很久,没成想她暗自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听到来人说迟聿的腿受伤了,她当时脑子嗡的一下子,人差点倒了下去。
急匆匆赶来卫生所,见到医护人员她就拉着问,总算打听到了具体位置。
可看到手术室外争吵的一老一少,姜岁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就是这里,你是谁?”
何赛花抬起下巴扫了姜岁一眼,乡野村妇,土里土气的。
可在眸光落在姜岁的孕肚上时,她的瞳孔不由瞪大了些。
这个怀着孩子的女人是谁,跟阿淮有什么关系?
姜岁对她这高高在上的态度很不喜,皱眉呛了一句,“你管我是谁,莫名其妙。”
神经病,都来医院了还不忘秀优越感。
何赛花一手叉腰,一手指向了姜岁,“嘿,你怎么说话的?什么态度啊,我可是……”
“我管你是谁,你什么态度我就什么态度。”
姜岁没好气地打断了她的话,朝她翻了个白眼,“现在可是新社会,讲究人人平等,别搞资产阶级那套。”
“你个乡下人怎么还乱扣帽子……”
“闭嘴,别忘了你以前是个什么身份?”
听到她说话葛通远就觉得烦,真是一步错,步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