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在座的除了我,剩下的都是自己人,包括牛峰都没有资格入席,所以,曾金山这时说话也不遮遮掩掩。
我说道:“实不相瞒曾老板,银针呢,我确实得到了,而且用它治好了两个人,一个是云水道长,另一个是我朋友的婆婆,这次过来,我会尽一万个心,曾老板你大可放心就是了。”
有了治疗云水道长和罗茶花婆婆的成功经验,对于治疗曾洗月,我也是信心满满,因而表示问题不大。
却听忽然传来一阵阴腔:“哎哟喂,也别尽一万个心了,可别是个江湖骗子就行,这全世界的大医院都去了,见过的专家少说也有两火车,我看,也别吹牛,等治好再说吧。”
话是从曾金山小老婆李云珠嘴里说出来的。
对于李云珠来说,既然她跟曾金山结婚了,这十个亿里边,起码有她一半,听见曾金山随便送人,她当然不开心。
却是曾金山狠狠瞪向她,道声:“你!”
太不像话了,这话,曾金山没有往下说。
客人在身边,他又不好大发雷霆。
伸手从抽纸盒子里抽出几张餐巾纸,曾金山递给李云珠,甩动手面说道:“把嘴,把嘴擦擦。”
把嘴擦擦?
我的个去。
忽然之间,我感觉曾金山说话还怪直接的,几乎没给小老婆留什么面子。
可是,偷偷望了望李云珠俏美的脸蛋,肤如凝脂,唇线优美,根本没有要擦的米粒饭渣之类,哪有什么要擦的地方呢。
我顿时明白了。
原来。
这是曾金山嫌李云珠说话不中听,要李云珠少说话,真要是有米粒饭渣什么的,估计曾金山又不说了。
嗨呀,大佬说话就是任性。
惊叹之余,我微笑道:“曾太太说得非常在理,要说吧,我也只是半路出家,又对传统医学一知半解,治好云水道长和我朋友的婆婆,我看,那纯属意外,纯属意外哈。”
能说这种话,证明我还有自知之明。
却是曾金山霍地站了起来,“不,那不是意外!”
看见曾金山满眼冷峻,在座的全都傻眼了,气氛瞬间也变得僵硬无比。
能看出来,他是多么渴望女儿的病能够治好,这也是一位慈父很自然的反应。
张玲玉最能体谅曾金山的苦衷,考虑到我的面子问题,这时赶紧偷偷扯了一下曾金山的褂襟。
曾金山这才反应过来,有气无力地坐下来以后,然后点根雪茄,慢慢聚集着精气神。
“我跟你说秦神医,这次给小女治病,你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必须百分百!”
曾金山捏着雪茄,在空气里用力戳了戳,然后望向我,眼圈红红的。
伟大的父爱!
我看到了,体味到了,也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