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章 炮火连天(5)(1 / 2)歪兵正传首页

安德烈这家伙总是喜欢研究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因为拍摄的需要,我们需要在寒冬腊月的时节,在一些适合拍摄的地界,构筑一些基础防御工事。

不出任何意外,大家用脚指头想,都能猜到我们伟大的团长在干什么。

他拿出了军用地图,然后对着仔细研究了一下,接着让参谋长给各营连下达了作战命令。

要某年某月某日前,在1号、3号地区的指定区域内,按分配计划,各营连构筑至少三道防御阵地,用来阻击来犯之敌。

我的天,人家只是拍摄用,而且一道就够了。

团里的命令居然要求是三道,而且有明确的时间和质量要求,这不是累死人不偿命吗。

对于已经习惯了他套路的我们,我们深知这玩意肯定不用找他讨价还价,他的那副嘴脸肯定会说:“冬天敌人就不进攻了吗?冬天作战就不用作战了吗?冬天地土冻上了,炮弹就崩不动了吗?”

只要他愿意,他会问出一百问题,问到你哑口无言为止。

这个时候,我们就会非常的、无比的羡慕在南方地区当兵的兄弟们,至少他们那里四季温暖如春,不要受这份罪。

所以没办法,还是跑步出发吧。

他在指挥部里,远远的用炮对镜看着各连的情况,然后发现有一个旗帜又大又高,就指着问,那是哪个连?

问完发现大家都瞅着自己,才意识到只有他有炮对镜,于是又低头认真的看着。

一阵观察之后,发现前面打旗的是我。

为了显眼,我找剧务帮我弄了一面大大的旗和一根长长的竹竿。

尤其是这个竹竿,这东西在部队不好弄,而且北方也没这玩意,所以找他们才最好使。

这个剧务也真不负所托,费了挺大力气,终于弄到了一个十多米长的竹子,拉其他道具的时候,顺道给了我们。

所以在这玩意上面把旗帜绑好,树起来的时候,我们才绝对拉风。

不管怎么说,大刀九连现在是旗大、杆高,整个队列里就我们最显眼。

团长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骂着娘,觉得自己的团旗都小了,得抓紧把九连的旗杆没收,这样才行,要不铁军先锋团的面子往哪放?

团部不要面子吗?

挂个旗,让一个连级单位压一头,成何体统。

他给我们分配的是一片山地,我很奇怪他选择的这个区域,好像并不适合是打防御和进攻。

即使是团长是正规军事学院毕业的高材生,而且马上要去上国防大学了,我只是在教导队学了一些粗浅的构筑阵地知识,但是依然能看出来,他的这个防线不对劲。

或者说,三道防线中,至少有一道是没啥用的。

那挖来干啥呢?

后来我才弄明白,团里收了地方电信局20万元施工费,帮他们挖光缆。

你妹的,拿我们赚小钱不说,还把所谓的训练挂上了。

为了拍摄联合国军构筑阵地的场景,那些雇佣过来的俄罗斯兄弟,也分配了一段,但是他们那个地段,可以粗制滥造,只要随便唬弄一下就行了,然后拿我们的阵地当替代。

安德烈同志一如既往的没事往我们这儿溜达,对于已经十分熟悉,而且是打过架、喝过酒的兄弟,他惦记的很。

而且他酒不离身的这个习惯,也给我们带来不少的好处。

尤其是每天作业的时候,因为天气实在太冷,揣在身上的鸡蛋都冻成了冰砣,剧组送上来的盒饭只要吃的慢,就会变成凉饭。

所以在野外,他的酒,是唯一可以取暖的东西。

无论何时,只要喝上一小口,那一线喉的感觉,舒服的很,给个皇帝都不换。

只是这小子也是个吝啬鬼,他现在变得抠的很,因为拍摄地周边根本没有小卖部这类的地方可以采买,所以他的酒,也都是托人从外面带进来的。

算是稀缺物资吧。

那么,他自己都不怎么舍得喝,就更别说我们了。

所谓的:“中国兄弟”,最多一次只能喝一口,只要是稍稍多一点,他就会用嘴瓢的中文喊:“够了够了,留点留点”

他的中文在我们的熏陶下,有了一些进步,但是发声极其庞杂。

我们曾想,他要是这么就把中文口语修练好,回去他的导师一定会成为精神病。

因为我们的口音不同,教他的也不同,甚至有的时候还在故意坑这帮老外。

比如我是东北的,一股大碴子味,再加上还有湖北、河南、天津、河北这些,每人每天耐心的教上他一句,他说出一段话都会把人听疯。

为了更多的琢磨他那点“中国最好的酒”,我们想了很多办法,从打赌到比试。

他曾神奇的称我为:“陆,你就是土拨鼠,是这个”

这绝对是夸奖

因为当时我们比赛的内容是看谁最先能挖出一条十米长、两米深、一米宽的战壕。

他简直不能相信,这玩意在这种环境处,仅有手中最简易的锹和镐能挖完。

但是为了战斗民族的面子,他还是愿意赌上一把,我的赌注就是在拍摄后,申请带他到军营转上一圈,呆上几天。

这算是邀请国际友人参观,我想正式打报告,应该问题不大,我是这么觉得的。

至于审查需要多长时间,审查能不能过,那就得看他了。

自己不过关,不算我违约,我是这么盘算的,所以才敢答应。

这或许就是他嘴里常说的:“你们中国人太聪明”

我们两个找了见证人,由于这家伙不相信我这个在他眼里的小个子中国人,认为我肯定会耍诈,于是还仔细检查了我的工具,我们分配的地段也是他自己优先挑选的。

然后,我们开始在一声哨响后,立刻开刨。

他看着我习惯性的往双手上“呸”两下,然后抡镐,也照葫芦画瓢,使劲的吐了两口唾沫到手上,又一脸嫌弃的蹭蹭,发现蹭不干净,又往他那身漂亮国军装上蹭了蹭,这才干净,接着发功,开始干活。

他没弄懂,中国人为啥在干活前要弄这么恶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