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章 桃李芬芳(9)(1 / 2)歪兵正传首页

回来的途中,跟同行的老兵说了一下,我抽空去了一趟省里,见了一下周唯。

在大学校门口,我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等在那里,周唯一席长裙,抱着书本,飞一样的跑了过来,还是像小时候那样,不管四周的目光,跳到了我的身上,亲热的像个孩子。

估计这辈子她就这样了。

我抱着她转了两圈儿,飞快的,她高兴的大叫着,接着我把她放了下来。

周边的好多女同学都掩嘴笑了起来,不知道这个一向知书达礼的学长今天这是怎么了?眼前的这个穿军装的男人又是谁?

我明显的感觉到身边有些男生的目光里带着一点杀气。

有认识的人,周唯大萝卜脸就不红不白的给大家介绍:——这是我的外甥,陆朝天,某部队一级士官,二等功英雄噢,炊事班长呢。

......

我就让她别这么介绍,这么说好像我在部队所有立过的功全部都是做饭做出来的一样?

再说了,在大学校园里挂成一个厨子身上,是很光荣的事吗?

周唯不管不顾的,既然我来了,她正好可以借机清理一下身边的那些难缠鬼,告诉他们自己心有所属了,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还告诉那些人,不服的话可以找我单挑,我一个人挑他们一群也可以。

这又是一个大坑,我心里合计,然后问,你就不怕我被他们打死吗?

“不可能,袭击现役军人,那罪名可不小,这点我知道”她白了一眼,好像是为她的清净,我必须要时时做好肉盾的准备一样。

说着,她也揪起了我那个倒霉的耳朵,接着开始质问,怎么有时间能来这里看她。

我把之前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还没等说到和于诺的事,她就焦急的围着我打转,想看看我这一身的零件到有哪些好使的。

一会儿敲敲胳膊,一会儿捏捏后背,再一会儿掐掐脸,然后又跳到我背上,看看脊椎承重是不是受到了影响。

我又不是个柱子,她在那爬上爬下,转来转去像个陀螺。

周唯知道,抗洪抢险的时候,跳江堵管涌我的胸肺受到了重创,这回救火脊椎也受了伤,再加上之前杂七杂八,估计眼前这个看起来囫囵个一样的人,不一定哪里就坏掉了。

我好像是半个废人,站在她的面前任她随机检查。

这个成长,算是有代价的,在她看来我本不应该承受这些,完全可以好好的读书,哪怕是读个技术,继而再一点一点深造,一样可以有不错的前途。

她又开始唠叨和碎碎念,我觉得是不是女人成长了之后,都是一样。

原来爽朗的她,现在怎么也跟个婆婆一样,是不是学习学的更年期提前了?

她狠狠的掐了我一下,我一下子跳了起来,这个掐人的武功她倒是没有荒废,好在我躲的及时,要不然不知道她哪个不高兴,再掐我一下大腿根儿,那就要了命了。

现在都二十来岁,可不像小时候十几岁,把大腿根掐紫了都没事。

看着她的担心和心疼,我安慰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人生,或许我的一生就应该与这身国防绿在一起,说完我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问她:“你瞧,我是不是变的更帅了?”

“更傻了”周唯的眼圈有些红,嘟囔着说“傻的冒泡儿了”,她抚摸着我的脸,然后又顺手摸了摸我的领花,整理着我的军装。

是啊,我们都长大了,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无忧无虑的你追我赶,疯耍着没完没了。

回寝室的路上,我们路过一个小银杏林,秋天的金色在两边,金灿灿的,周唯走着走着,突然从后面又“嘿”的一声跳了上来,像小时候一样,我背着她,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

我笑道,还好你现在单身没有男朋友,否则让他看到了,不得找我拼命啊?

她大方的说,没事,就算有男朋友也是一样,谁敢跟你拼命,我就要他的命。

我哈哈的笑了。

一路上,我们谈起了于诺和钟雅宁的问题,周唯支持我的决定,这些年她也是看在眼里,用她的话说,换谁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女孩儿,我不应该辜负她和她的付出。

何况,相对比雅宁,她更适合我,无论彼此,还是双方家庭,以及未来的一切。

雅宁是个好女孩儿,可惜我们注定是在两个轨道上,只能相望,而无法交集,就算是在某个岔路口有过相遇,之后也会朝各自的方向伸向远方。

我有些沉默,回想起在部队刚刚和她相遇的时候,那时还很青涩,一切都很美好。

相对于于诺的火辣,雅宁就像一缕清泉,永远的你能看到她的微笑,她的理解,和她远远的在那里注视着。

我不知道怎么和她说,但是周唯还是鼓励我要尽早的当面说出来,然后狠狠的砸了我一顿马迭尔西餐,就把我轰出了学校。

临分别的时候,她也问了我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于诺因为她,找我拼命,我会不会要了于诺的命?

她让我想好了再回答,我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这个长短她居然也要争,于是就说不会的,于诺要是想要你的命,我先自尽行了吧,才不会夹在你俩之间受气呢。

你这个见色忘义的白眼狼,周唯气的直接捡起花坛里一个土块飞了过来,还好我躲的快,飞速的跑进出租车里,看着她在后面跳脚,指着我不知道说的啥。

她要继续自己的学业,不准我继续打扰,还要我用剩下的这点时间,最好回部队前,不如去图书城买一些能让自己进步的书籍,她可不想等到博士后归来,有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外甥。

我到任何时候都不能给她丢人,当然,在部队除外,她给我提了一个要求,就是有危险的时候尽量的猫起来,不要等她回来的时候,我只剩下一把骨灰。

这个要求,她有些不讲道理,也完全不像一个知识分子应该说的话,我有些哭笑不得,也知道这是她对我的关心,可是刀枪无眼、水火无情,身为子弟兵,父老乡亲有危难的时候,又怎么能躲起来?

回来的路上,我又到了那个车站,一个人买了一束菊花,走到了那个巷子里,在老熊倒下的地方,把花放在那,然后点燃了三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