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激动之下，李辰彦一时失了礼数，不等秫珩先反应，李盛国压低声音，隐隐带着怒气：

“李辰彦!”

李辰彦睫毛都维持抖动半分，没有其余表示，固执地看着秫珩，

……哪怕他知道，这样的后果极有可能是他承受不起的：“圣上……您可是，认识我娘？”

回答李辰彦的是秫珩风雪交杂，迷雾重重的眸子：“自然，但辰彦，有些事情……”秫珩的目光移到了满脸忧色的李盛国脸上：“有些事情，得需自己去看一看，瞧一瞧。”

“毕竟，耳听为虚……”秫珩语气加重，嗤笑道：“眼见才为实。”

李盛国脸色骤然发白，像是想到了许久以前的事，这份苍白里藏着微不足道的哀伤。

李辰彦顺着秫珩的目光所看方向，大致判定是对他父亲说的，可现在的他听不懂，

而几年后的他。

也许会后悔如今的坚持，也不一定。

“好了好了。”

秫珩点到为止，上位者的威压散去后，浑身散发出格外亲和的氛围，仿佛刚刚的人不是他一般。

今日原本就是想为自己的宝贝女儿出口气，点点这李盛国，再吓一吓这毛头小子。

“时辰也差不多了……”秫珩又轻轻拍了拍呆愣的李辰彦，回了高处：“时隔多年，今日本就是想与爱卿话话家常。”

李盛国这才稍稍松口气：“谢主……”

“唉，可朕突然想起有些要紧事，看来是无法再与爱卿聊了。”秫珩语气无奈，表情冷淡的模样，连客套话都说的如此潦草。

李盛国也不敢说什么，恭恭敬敬地退下了，此事就算作罢。

闲下来的秫珩心情稍稍好了些，但想起自己那女儿，脑仁又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