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根被击飞出了车厢,赶车的士兵惊吓之下,立即勒停了他们的马车,他的右脚极力的想勾挂在车架子上,可这个急刹车,让他脱力的跌落到了地上,还在向前滑动了一些距离的车轮子就紧挨着他的头顶呢,那情形可谓惊险之极。
紧跟在后面的马车里坐的是礼部的几名官员,哐当数声,滚作一团的官员们的额头上都长出了大小不一的‘犄角’,啊哟啊哟的痛呼声不断。
而比他们更惨的,是负责给他们赶车的那名士兵,前面的马车突然间停了下来,还没有给予任何的警示,他心情放松,又匀速的情况下,拼尽了全力想勒停住马匹,可还是追了尾,他整个人则被甩飞到了马背上,身体还是倒趴着的。马匹受惊,扬起了前蹄,眼冒金星的他,用仅存的那一点点理智紧紧的抓住了一把鬃毛,可还是滑了滑,此刻他的脸跟马屁股贴得极其‘暧昧’,刺鼻的气味直冲他的鼻腔,这下子,人真的晕了过去。
像被推动的多米诺骨牌,后面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的撞了上来,哐哐哐~,要不是负责车队警戒的是王安这个营,他又正好目睹了孙大根被甩出来的过程,在马车被后面撞击的力量又往前滚动的那一刹那,飞身过去,将孙大根给拖了出来,今儿咱的孙副队可就要凉凉了,还会是面目全非的那种惨不忍睹。
地上的孙大根神情木讷,微张着嘴巴,汗流浃背,不是因为之前的扭伤,也不是刚刚被王安拖出来时的那点子擦伤给疼的,是真的被吓得,方才黑白无常的勾魂锁链已经套在他的脖子上了。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停下来了?”殷浩骑着马亲自过来查看情况。
王安站了起身,掸了掸袍子下摆的土,“回将军,是孙大根夫妇乘坐的马车,这小子被人打飞出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媳妇儿给揍的。”
殷浩跳下马,将缰绳扔给亲兵,走过来俯身瞅了瞅一动不动的孙大根,“咋啦?摔傻了?还是被媳妇揍了,伤心了?”
被cue到他的媳妇儿,孙大根忽的跳了起来,之前伤到的左腿又是一阵令他酸爽的疼痛,他啊了一声,便唤着桐儿,挣扎着想爬向他们的马车。
“不是,这小子还真被他媳妇儿给揍了?打坏脑子了?”殷浩的眼睛瞪得溜圆的。
“瞧他这样儿,还是被揍少了呀,末将咋觉得他有点上赶着呢?”王安也懵了,可嘴巴依然够损。
刚才马车连续被撞时,秋月和梧桐各自抓住了一侧的车窗的窗沿子,倒没被磕着了。
见孙大根又钻了进来,梧桐的防备更甚了,秋月反而松了口气,真怕孙大根会被梧桐失手打死打残了,那也太悲剧了。
“桐儿,你还好吧?求娶你的时候,我跟陛下保证过的,我会护你一生的,你若为了我有个好歹了,你可让我怎么活呀?”孙大根的眼眶通红,带着哭腔。
“你是谁啊?干嘛老叫我桐儿?我什么时候有这个名字了?还有什么求娶,什么陛下的,我怎么听不懂呢?这里是在何处?不对,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呀?”梧桐的情绪平静了些,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