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瑾瑜无奈,将身上的钗环取下,递了过来。
康母捧着珠钗首饰到牢门边,瞅着看守过来,连忙陪着笑道:
“这位小哥,能否请你帮个忙?”
看守立即会意,环顾四周无人,便猫着腰走了过来。
“干什么?”
“劳烦小哥替老身往外带句话。”康母捧着首饰的手伸出木栅外,“这是给小哥的谢礼,等我们出去了,还有重谢。”
看守倒也不客气,将东西全都接了,兜搂在自己怀里,满意地拍了拍,问道:“行吧,你说。”
“多谢小哥,请你把我们在这儿的消息,告诉安国侯肖子慎,请他速速想法子,救我儿则个。”康母道。
“安国侯!?”看守闻言,眼神奇怪地看着她,好像在看一个傻子。
但康母没懂,又点了点头道:“没错,是安国侯,他是我儿的发小,我家跟肖家是世交,若他知道我们的境遇,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还请小哥通融则个。”
这看守差点笑裂,但碍于不厚道,又生生给憋了回去。
这老婆子居然不知道魏指挥使就是安国侯的人,还想向抓他们的人求救?
这能得救就怪了!
看着人也不太聪明的样子,看守决定大发慈悲,不告诉她真相,让她心怀希望,有个盼头。
“成,我可以去,不过人家愿不愿意救人,我可管不着啊!”
康母听了这话,满心欢喜:“子慎是我儿好友,我看着他长大的,他不会不管我们的。”
“还请小哥速速去,救命之恩,老身谨记于心。”
“得嘞。”看守敷衍了几句,心里却在想晚上喝酒,该配几只烤鸭来吃了。
一间牢室内。
康荀穿着囚衣,坐在草席上,思索着自己的处境。
自从那日魏恒拂袖而去后,他就被关进了这间牢室。
魏恒再没来过,也没有其他人来提审他,每日除了送饭的杂役,再无旁人。
自己就像是被人遗忘了一样。
康荀一开始是不屑的,认为这是魏恒的新手段,但后来渐渐感到了一种孤独笼罩在心头,甚至是恐惧,怎么也散不去。
但他没有办法,只能被迫等待。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日,几个狱卒看守打开自己的牢门,里外整理了一番,将小几和凳子都换过了。
这是有人要来了。
康荀按捺住心里的情绪,等待着这人进来,施施然在自己面前坐下。
看着肖翰笑得风轻云淡,康荀这一刻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未认识过他。
“我还以为,进诏狱不久就能见到你,没想到一等就是两个月。”康荀嗤笑道,为了不忘记年日,他每日都望着窗外,数着日落日出。
肖翰倒了两杯酒,一杯给他,一杯给自己,笑道:
“本来是应该一早就来看你的,可是太忙了,闽南那边来消息,说端王死了,朝廷好且忙活了一阵子呢。”
康荀沉默不语。
肖翰则是自顾自道:“也不知是谁,在圣昭阁高价发了个悬赏令,要买端王的命,三十万两银子呢!”
“这么多钱,不少人都眼红,端王就被他自己手下人给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