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36章 民告官,先挨揍(1 / 2)直播:女天师在权谋文里除魔卫道首页

蛊虫养起来不容易,最需要费心的步骤还是养成之后的那几分钟。

在蛊虫转变为金黄的这个过程里,为蛊虫提供鲜血的饲主必须想着仇人的模样。

饲主与蛊虫心意相通,达成共识。

蛊虫回应,通体金黄。

这时候才算是真的成功了。

更像一种诅咒,而不是寻常的蛊毒。

太子的精神本来就不稳定,最近损失了太多血液,他一看见有人来给他放血,就会惊恐地哇哇大叫。

基于他这种状态,皇帝一直担心在最后环节功亏一篑。

可是和其他人比起来,终究是这个年纪最大、血液最多、最不可能继承大统的儿子,用在这里最合适。

如今瞥见蛊虫金灿灿的模样,皇帝松了口气,成了。

元敬衣服下摆还染着太子的血,实在刺眼。

他问:“事情顺利吗?”

元敬答:“放心,服侍太子殿下的人个个都藏着真面容,寝宫里只放了常七的画像!殿下若是要记恨,必然只恨他一人。”

“方才蛊虫已经应声了,接下来只要找机会将它植入常七体内,陛下的心愿一定能实现。”

皇帝接过盒子,连忙珍惜地盖住。

他犹豫着望向窗户:“太子……如何了?”

元敬迟疑了一下:“殿下身体虚弱,太医说需要好好调养。”

“好,没事就好。”

皇帝卷起盒子,背影竟似落荒而逃。

元敬回头看落了灰的东宫牌匾,叹了口气。

皇家暗卫的工作不好干,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缺德。

可他也没别的法子。

西厂和锦衣卫接连脱离掌控,常七本人武功高强,虎视眈眈。

不止皇帝本人觉得危险,包括元敬和他的长辈们都很紧张。

查出危险源,及时消灭它,这不就是他们暗卫该干的活吗?

只是可惜了那个人的一身本事……

元敬惋惜地想,要是常七从一开始就没卖给皇家,或许他在别处可以过得很好吧。

元敬这边只是感慨片刻,进去确认一下太子的情况,叮嘱外面的守卫严格看守,加强巡逻,不许让东宫的任何人和物件出去。

做完这一切,元敬继续去皇帝身后做个沉默的影子。

这时的元敬完全没想到,之后发生的事,会给他三十多年平静的暗卫生涯,带来多么巨大的冲击。

……

湛舒华的魂灵在诏狱里一通发作,和她关在同一层的囚犯就惨了。

十几个体质较弱的女囚从当天下午就开始牙齿打冷战,四肢发冷。

一位老婆婆高烧不退。

柳雁拜托穿越者太医帮忙给她们看诊。

杜蔓枝也没着急走,她连着两天没睡了,处理完女主,她有点乏,在换班的房间歇了一会。

醒来听说女囚接连病倒,她顿时反应过来,有点懊悔。

“这事也怪我,反应不够快。”

她低估了湛舒华的怨气,也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如果她不跟湛舒华争吵,而是提前用灵力布置几层结界,就不会有阴气外泄,也就不会伤到这些女囚了。

进了诏狱的女囚,大多是落网官员的家眷。

她们的父兄或者丈夫犯了重罪,全家被送进来,男女分别关押,有时候需要从她们嘴里撬出重要证据。

外有刑罚加身,内有精神威吓,两相叠加,一些女囚过得很凄惨。

湛舒华的攻击稍微流露出去那一丝丝,对普通人来说可能还好,落到这些人身上就是雪上加霜。

太医根据各人的体质开出不同药方,让人抓来药,就在休息室熬煮。

杜蔓枝帮忙看火,中间跟太医聊着天,时间很快过去。

她知道了这位活宝太医姓刘。

在这边的名字叫刘易。

刘易两眼无神,接着跟她吐槽。

“在这边给犯人看病还算舒服的,进了宫才是真难受啊!我刘易,是步步需留意,就怕进得去,出不来。”

谐音梗都用上了,可真不像是穿来二十多年的。

“太医这么难当的吗?”杜蔓枝说。

刘易:“你说呢,这些贵人,不是我说啊,他们是有病吧?脑壳有包啊?有病就该实话实说,对症下药,可他们不乐意听啊!”

“像是皇后,动不动就喊头疼,一疼就找我叔,我叔也惨啊,要帮她作假,开药还得注意着,千万不能把她好好的身体吃坏了。”

杜蔓枝一脸吃瓜:“嗯嗯。”

这事她碰巧也知道。

秦风说的,皇后生完龙凤胎就靠这个病躲懒,小事交给别人做,大事坚决不放手。

皇后的龙凤胎年纪太小了,还没到上学的年纪,像宝贝蛋一样藏在自己宫里养,杜蔓枝觉得自己是没机会跟他俩碰面了。

“还有那个大傻逼,天天吃丹药,怎么还不吃死他!”

刘易在这边待了这么多年,骨子里还是不吃封建帝制这一套,开口就骂皇帝是傻逼。

杜蔓枝疯狂赞同。

可不是嘛。

自古以来想要长生不老的皇帝多了去了,比如她那迷人的老祖宗。

英明神武,千古唯一的政哥,五十岁就死了。后世有个说法认为他死因之一就是丹毒。

魏晋时期的人服用寒食散,是一种社会风潮,因为服食过量而致病甚至死亡的人也不少。

无数血例在前,大乾皇帝不吸取教训,还认定他找来的丹师最靠谱,每天拿各色丹药就饭吃。

这就……活该啊。

杜蔓枝心想,要不是你妈打下的江山质量过硬,你现在也别琢磨什么嗑药成仙了。

直接一条白绫下去给你妈赔罪吧,看她揍不揍你。

“诶,药好了!”

刘易把药汤倒出来,依次给十几个牢房送去。

女囚们感激之余,不禁哭声一片。

刘易是擦着眼泪回来的。

柳雁靠墙休息,抬眼道:“还这么感性呢。”

刘易带着哭腔:“我这人就这样,一辈子见不得女人哭!”

柳雁冷哼。

“你刚才去派药的这些人,没有一个家底干净的,她们刚进来的时候,臭鸡蛋,烂菜叶子,都黏在身上洗不掉。”

杜蔓枝随口问:“都是一家人?犯的是什么罪?”

“去年涨水,两岸老百姓没收到补贴,粮食也没给够。里面有多少银子变成她们身上的绫罗绸缎了,随便拿一套宝石头面去卖掉,你们想想能填饱多少张嘴!”

刘易恍然大悟:“是工部那个姓蒋的老王八蛋啊!”

他气得跺脚。

“呸!可惜了老子的药方!”

杜蔓枝摇头:“你刚才还跟我说医者父母心,这么快就把女儿踢出户籍了?”

刘易:“你们早说啊,早说我就让徒弟来了!”

杜蔓枝看出苗头:“怎么,有仇啊?”

“去年,哼,去年我堂弟被派去那边给灾民看病,人被困在瘟疫最重的村子,好不容易才捡回半条命!”

“早说是姓蒋的在这,我就不来了!”

刘易骂骂咧咧地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