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的珠翠,冷冷的,这是石薏为他缠上的。
外面嬉闹声,里面的调侃声,北渚听完女戚的话,默默地关上门。这个屋子只有北渚才会来打扰,北渚觉得脸颊发烫,要去找剑时,才想起那把剑被他扔了。
北渚落寞地走在草堆旁,旁边还有几个千眼人用树枝对打,对于这个神秘的人,他们没见过,他们笑嘻嘻地戴着白色面具,在北渚身边绕圈,他们都以为北渚是戴上了人皮面具,这是大人才会的法术,千眼小孩总想长大,他们长大都是一种奢望。
天彻底黑了,那些人在他周围绕累了,就回家,北渚漫无目的。正摸索着前进时,他停止步伐,接着脚上多了一支毒箭,还没射进北渚鞋里,就被北渚弹了回去。
有些嘈杂的声音,北渚伸开手,一根木棍出现在他手上,他用木棍边搜寻,边确定路的形状。那个小男孩躲在木筏前的枯草堆前,他屏住呼吸,手上都是深红色的癍,他鼓起腮,双手交叠,捂住嘴巴,心里数着北渚前进的步数。
终于,那根木棍出现在他面前,他胡乱挥着手里的木棍,一个劲的要去刺北渚,北渚用木棍将他打趴在地,北渚扯着沙哑地声音道:
“要逃,就别叫。”
这是千眼人一个废弃的港口,旁边还有一个木筏,北渚拖着小男孩的身体,然后北渚朝木筏走去,赶到木筏前,北渚用木棍在水面搅和,那小男孩悄悄地压在北渚的手上,准确的找到了那木筏的位置。
小男孩脸上有些雀斑,他有两只眼睛长在脸上,不像是千眼人,他是个雌雄共体,手上和脖子上都有眼睛,但是都被挖走了,还剩脸上两只眼睛。
那双眼睛湿漉漉地盯着北渚,北渚像个老头一样,指了指木筏,放下小男孩,小男孩跳到木筏上,用受伤的手划动木筏,拨浪鼓拍打的声音,每一声都可以隐藏他的离去,北渚站在岸边,飞身一跃,跳到木筏上,木筏一沉,小男孩心一紧,又不敢呼吸。
接着木筏开始移动,小男孩看着远处的草堆在向后退,那些面具旗帜在变小,小男孩咿呀咿呀哼着什么。
在小男孩走后,千眼人引起骚乱,那一夜女祭被女戚刺杀,成了新的女祭,这个小男孩是她放走的,大婚是为了麻痹女祭,女祭放松警惕,实则,女戚就是在等女祭在吸收孩子的寿命时,趁着她虚弱,用千眼秘术杀了她。
这些事,也是北渚和那男孩路过无生山脉时,听得千眼人讨论着新的女戚,才知晓一二的。北渚牵着小男孩的手,才意识到他身旁的人是女祭的孩子,应该算是女戚的弟弟。
这一次,将是千眼人的大换血,北渚觉察到一场大范围的伤亡将上演,一如凡间的战场,成群成群的生灵将要死在这无生山脉。
北渚拉着他的手,继续在木筏上飘着,手上的剑被他召回,北渚见到剑还愿意回来时,北渚才意识到,从始至终,只有一人没有抛弃他,而他却抛弃了她,这一次,他要去找她,哪怕不是为了爱,不是为了他一生的意义。
蜿蜒的墨江,在无生山脉流淌,入里,小男孩变得有些兴奋,意识到他终于出来了,手在墨江水上,洒着江水,他不觉得味道臭,只觉得身心舒畅,他好像真的变成了一只鸟,一样轻盈,这就是放纵,这就是自由。
北渚赶到时,一具骷髅躺在浮尸上,北渚用指月剑,指引着来到了这里,在岸边,北渚发现了山山,墨江水时不时拍打那具骷髅,小男孩见北渚靠岸,他小心翼翼下木筏,走到那具骷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