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
柳雨璃醒来时,千凌昱已经不见踪影,唤春樱问话得知,原来容楚一大早便进宫去见太后了。
柳雨璃心生不妙,他们母子二人当下这节骨眼见面,不知会闹成什么样。
她赶忙梳妆,换好衣裙,坐上马车急急往宫里赶去。
下了马车,走在宫道上。
柳雨璃心里惴惴不安,左眼皮跳个不停,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看来今天要出大事!
来到永安宫外,合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
瞧见柳雨璃如同看到救星一般,连忙招呼着往里走,“王妃可算来了!太后和王爷两人闹得不可开交,奴才拦都拦不住!”
柳雨璃秀眉微蹙,不再多做耽搁,径直往正殿走去。
刚走到殿外,就听见“啪——”地一声,杯盏落地的脆响。
紧接着便是程太后的怒声传来,“你是想把哀家给气死吗?”
“无论如何,孩儿都不会违背父皇圣意,更不会改国姓!”千凌昱的语气不容反驳。
“你别忘了,你是哀家司马昭月的儿子,你身上还流淌着司马氏的血液!”程太后不甘示弱,“你父亲灭了司马氏全族,哀家忍辱负重几十载,夺回司马氏的江山有错吗?”
千凌昱默不作声,当真是造化弄人!
他从小生长在这片国土,守护着父皇的信仰,深爱着千凤国的子民,为了祖国大好河山,为了百姓安定,他付出了太多太多,甚至于生命。
不过短短几天,就让他把从小的信仰摧毁,亲手毁掉父皇建下的基业,光复前朝,他做不到!
过了良久,他开口道:“恕孩儿难以从命。”
程太后气得胸口起伏,“好啊,翅膀硬了,哀家管不了你了!哀家为你殚精竭虑,费尽心机,你却这样对哀家!哀家要你这儿子有何用!”
“若能选择,孩儿宁愿当乡村农妇之子,也不愿母亲是昏君之后!”
千凌昱的话字字诛心,程太后一阵头晕眼花,身形微微摇晃,一个踉跄往后倒去。
柳雨璃急忙冲进来,扶住程太后的身子,“娘娘小心。”
程太后缓缓落座,轻揉太阳穴,不愿再多看千凌昱一眼,“你这个逆子,哀家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你跟你父亲一样,一样的铁石心肠!不近人情!”
千凌昱刚准备开口,被柳雨璃的话打断,“母后消消气,您许是误会先帝了。”
再任由他们母子二人吵下去,不知又会说出什么伤感情的话来,程太后的心病只能靠心药医。
归根究底,程太后的心结还在先帝身上。
“误会?你知道什么误会?你也想来教训哀家?”程太后神情不悦。
柳雨璃回想起在皇陵中所见的碑文和婚书,语气更加笃定,“先帝对娘娘的感情,并不像娘娘想得那般。”
程太后不屑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哀家自己心里清楚。”
“娘娘并不清楚。”柳雨璃接着问道:“娘娘可知皇陵中有何物?”
“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