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将林清婉失踪的消息传回宫里,御座上的咸宁帝听了急火攻心,吐了一大口血昏了过去。
宫中顿时乱成一片,幸好内侍监总管张德正机敏冷静,暗中请来太医和皇后。
经御医诊治,咸宁帝悠悠转醒。
皇后端着药婉坐在御榻边的坐墩上服侍咸宁帝喝药。
咸宁帝虚弱的靠在引枕上,一脸怒容,“张德正,传萧令安和林破南入宫。”
张德正接了旨意,小跑着出了寑殿。
皇后舀了一勺药,吹了吹送至咸宁帝嘴边,劝说道:“皇上,太医说您急火攻心不宜动怒。”
“婉儿失踪,朕怎能不急。”咸宁帝抬起手轻轻推了推皇后的手,“药先放着,朕此刻没心思喝。”
“皇上,您若不喝药,身子怎么好起来。”皇后一脸担忧地劝道:“娴妃如今下落不明,还倚仗着皇上呢。”
一提起娴妃,咸宁帝鼻孔里都是火气。
“不知是哪个兔崽子的手笔,老三和老五都是不安分的,别以为朕不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
咸宁帝咬着牙道:“婉儿要是有什么闪失,朕定不会饶了他俩。”
皇后微微皱眉道:“皇上怎么断定是三皇子或五皇子所为?”
“不是他俩能有谁?”咸宁帝愤然:“但凡他俩的品性能有录儿一半纯厚,朕也不会想着要立婉儿的孩儿为太子。”
皇后闻言脸色暗淡下来。
皇后是咸宁帝的发妻,十五岁嫁给咸宁帝,从皇子妃到王妃再到母仪天下的皇后,陪伴咸宁帝四十载。
皇后只生育了一子一女,大皇子李佑录和十公主李宁嫣。
大皇子李佑录于十年前病故,皇后便过起了深居简出吃斋念佛的日子。
咸宁帝对自己的这位发妻向来尊重。
一是皇后陪他一路披荆斩棘登上至高无上的皇位,二是她对林清婉没有妒忌之心。
林清婉初入宫时,惠妃百般刁难,皇后处处维护,这使咸宁帝对皇后心生感激。
想起故去的大皇子,皇后心中忽地痛起来,她哽咽道:“录儿福薄,望娴妃能平平安安归来。”
闻言,咸宁帝心中也悲痛起来。
若录儿还活着,他何至于担心百年后婉儿母子的平安,何至于像现在这般迟迟不敢立储。
两人无话,皆陷入沉默。
皇后复端起药碗服侍咸宁帝喝药。
半个时辰后,张德正引着萧令安和林破地匆匆入了寝殿。
皇后主动退避到偏殿。
“微臣参见皇上。”
“免了!”咸宁帝开口打断正欲跪地行礼的二人,看向张德正:“扶朕坐起来。”
咸宁帝一脸肃然看着面前的两人,“娴妃在宫外失踪,你俩怎么看?”
林破南与萧令安对视一眼,交换了眼神,谨慎道:“不瞒皇上,臣与萧世子在来的路上推测了娴妃娘娘失踪的可能。”
咸宁帝挑眉,“说说看。”
林破南徐徐道来,将她与萧令安的推测尽数说给咸宁帝听,但隐去了谢鸿的那部分。
毕竟这一切是不是谢鸿主导,她和萧令安也只是猜测。
若咸宁帝知道谢鸿还活着,那他必会对林清婉心生猜忌。
咸宁帝听完林破南所说,眼中闪过一丝锋芒。
林破南与萧令安的推测与他的猜测不谋而合,只是他没想到西戎有可能在其中横插一脚。
咸宁帝沉默片刻,看向两人道:“林将军,密切监视哈娜公主的一举一动,暗中找寻娴妃。”
“萧世子,调集五军营兵力拱卫皇城和皇宫,以防宫变。”
林清婉是在禁卫军的看护下失踪,禁军已不可信,萧令安和林破南能想到的,咸宁帝自然也能想到。
林破南和萧令安接下命令便匆匆出宫。
待林破南和萧令安走远,咸宁帝吩咐张德正,“将朕突发恶疾的消息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