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殿头好雅兴,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黄殿头陡的回过神来,竟不知茂德帝姬何时站在自己身前,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帝姬怎么出来了?”
黄殿头说完就后悔了,自己这不废话,定是官家让她出来的。
哎呀,坏了,官家!
正想到此,殿内传出咆哮声,“黄起儿,你死哪儿去了?”
“欸,小的在,小的就来。”黄殿头连忙答应,再不敢耽搁丝毫,连滚带爬的进入殿中,很快,殿内再次出来徽宗气急败坏的声音。
“水呢?我要的水呢?我说了多少次,你是聋子吗?真是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在无尽的谩骂声中,赵福金淡笑着远去。
而向如初的动作也是很快,在赵福金回到凝和殿之时,向如初带着两个硕大的木箱正在殿外候着。
“本以为帝姬还需些许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向如初先恭敬的施了一礼,随后亲切的说道。
现在的她对赵福金态度改变了许多,但内心深处更多的还是忌惮。
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温婉帝姬,竟不知何时让自己怎么也看不透,尤其是她看人时的那双眼睛,竟似把人看穿一般。
且这位茂德帝姬似乎能轻易的影响官家的心情,不,只要她想,她甚至能轻易影响官家的决定,就比如今日之事。
须臾之间,心思缜密,仅奉徽宗为主的向如初有了大胆的决定:向茂德帝姬示好,把茂德帝姬放在除了官家之外的最重要的位置。
“怪不得向姑姑身受官家信任呢,这办事能力,多数男子竟也不及。只是,姑姑到殿却不入内,不知道的,还以为姑姑是专门在此等待福金呢。”
赵福金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测,倒让向如初有些意外,且她也听出赵福金话中满满的嘲讽。
“呵呵,妾当不得帝姬如此夸赞,官家身边,能力者众,不过是官家怜悯妾,念着妾与其在潜邸的情谊,妾自当结草衔环,死而后已。”
“而妾在此等候,只因帝姬不在殿中,若妾自行进入,恐对帝姬不敬,望帝姬勿怪。”
言罢,向如初再次施了一礼,算是致歉。
赵福金饶有趣味的看着面前淡定从容的向如初,一时猜不出她具体是何意。
这个向来对他人不假辞色的向如初,即使面对郑圣人,也少有好颜色,对自己却如此卑躬屈膝,她到底图什么?
既然想不出向如初的的真实用意,赵福金也不屑纠结。
不论她是向自己示好,还是领了徽宗的什么差事,不得不对自己如此,赵福金也不惧,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物既已送到,想来姑姑也是忙人,福金就不留姑姑了。秦毅,着人搬东西。”
如此明晃晃的逐客令,再次让向如初一怔,随即回过味来,“是妾打扰帝姬了,只是还有一事。”
“哦?何事?”
“今夜广德殿设宴,为郓王和帝姬您接风洗尘。”
“都有谁参加?”赵福金秀眉轻皱,方才自己在延福殿这么久,官家怎么没说起此事?
“朝中五品以上官员及其家中诸娘子、郎君等皆会参加,一下朝,官家就让妾尽快通知帝姬,也省的晚了乱了阵脚。”
向如初很快就替赵福金解了惑。
“哦,多谢姑姑告知。”赵福金敛首。
“帝姬若无吩咐,妾先行告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