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觞坐在马上仰头看着气势恢弘,被群山拱卫的武都城,用马鞭指着前方说道:“凌哥,武都城如此雄壮,天下唯有帝都可以比了。”
众人不明白伏觞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都不敢接话。
方凌笑道:“灞原帝都?我没去过,但我知道武都城不如彀城繁华。”
众人以为方凌到过这里,伏觞却是知道就这会儿功夫,方凌的神念早就把武都城看了个通透了。
伍元化说道:“武都城是东神洲西疆重镇,西拒大秦,北御乐正,不如此雄壮不足以震慑外邦。”
“天天防这个防那个的,累不累呀?”伏觞撇着嘴说道。
“那就让天下一统,一劳永逸。”秦由俭兴奋地说道。
在他看来,他们的三皇子有方凌这样情深谊厚,又能倾力相助的朋友,一统天下简直是唾手可得的事情。
“我可没有那个雄心。”伏觞一脸的不屑。
越近武都城,驻兵越渐稀少。然而在武都城的西面,隐约可见重兵集结,黑铠玄甲,把那一方天色映得黯淡了许多。
伍元化说那里驻守的是龙武军,如果他所猜不错,虎骑军已驻守在城北。这样看来,东神洲的三大精锐已全部结集在武都城一带,另调援各地府兵无数。
秦由俭不在兵部,仅是奉诏率御林护卫去接伏觞,对于军情,他一无所知。
这一路所见,不是西策卫,就是龙武军,还有看不到的虎骑军,看得他心惊肉跳,他一直以为,伏椃王御驾西征,不过就是做做样子巡疆罢了。
他小声问伍元化:“这阵势,是要打多大的仗呀?”
伍元化默不作声。
颛孙正文说道:“我们与西琉域相安无事几百年了,怎么突然闹僵到这等地步?”
“你们看到的相安无事与太平,殊不知有多少戍守边疆的将士为之付出了鲜血,甚至生命。”伍元化沉声说道。
“这话说的极好。”伏觞赞道。
“一旦战起,不知又要死去多少将士!”方凌想到秋寒城的百万玄甲重骑,心情就沉重起来。
当然,他更念及领兵秋寒城的兄长钟世雄。
来到南城门下,辎重车辆进进出出,一派繁忙。
秦由俭亮明身份,城门守将一一放行,却把彀城骑军拦在了城外。
伍元化与彀城众将士觉得进不进城都无所谓,他们不负刘占大人所托,已经把伏觞护送到武都城,随时可以打道回府。
但秦由俭岂能愿意?他堂堂帝都中常侍,这千余骑军他还带不进城,颜面何在?更何况如果没有这些彀城将士,他与伏觞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或许是帝都离这里太远,城门守将一副天高皇帝远的样子,也或许是他中常侍的官位太高,他们生怕一个不慎留下把柄,死活不让彀城骑军进城。
秦由俭阴沉着脸,却又不便呵斥那些城门守将,就让人去传城门校尉过来说话。
伍元化不想让秦由俭作难,就来到伏觞面前辞行,又向方凌谢过。
伏觞指了指城门说道:“刘占说的可是让你们送我到武都城?这还在城外不是?两万里都走了,还差剩下这几步吗?而且你们彀城骑军一路而来,实属不易,好歹也让我为你们请功领赏吧,你们若现在走了,那回程的路好不好走,我不说你也能想到几分。”
伏觞把话说的十分透彻,伏觙太子阴谋未成,必定对他们恨之入骨,伍元化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也要顾及一下手下那帮兄弟的安危。
不多时,城门校尉赶了过来,先是把那几个守城将士斥责了一顿,又忙向伏觞、秦由俭请安赔罪。
伏觞笑容可掬,夸奖守城将士纪律严明,不畏权贵,精神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