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的体内已经被我植入了蛊毒。若你想要强行压制住你自己身体里的毒来杀我,那我就把她体内的毒催发出来,让你的好弟子到黄泉路上给你探探路。”
“什么……”
澜先生下意识把剑往后缩了一缩。
“要么,你就把你面前那杯酒喝了。”
圣夫子一抬手,指着一杯放在石头上的酒。什么时候多出来的酒?不过危急时刻也想不得那么多了。
澜先生永远不会拿弟子的命当作赌注,但她也不可能放过杀了圣夫子的机会。我第一次见她如此纠结。
“对不起,澜姑姑……我,我失败了。”
“这不怪你。”
如今这样的局面她依旧在用温和的语气安慰我。我感觉是我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让她陷入这样的纠结境地,我真想一拳先揍死我自己。每天啥活不干,帮倒忙倒是挺行的。
“她如今体内的蛊毒可谓是蓄势待发。聂瑾,她的生死,可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了。”
澜先生看着盛了满满一杯的般若汤不语。那可是整整一杯,不是一盅的量啊。她像是脑中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在确定面前这一杯酒能不能带来新的转机。
“聂瑾,若你不喝,我可就要立刻激活她体内的蛊毒了。”圣夫子冷笑道,将袖子一翻,伸出手去——
“……我喝。”
“澜姑姑!!”
澜先生平时滴酒不沾的人,如今圣夫子却让她喝,明显是酒有问题啊!!
澜先生拿起桌上那杯酒,顿了顿,而后一饮而尽。一杯酒入喉,澜先生立刻眉头紧锁,取出手帕捂住自己的嘴,恶心欲吐的同时腰就弯了下去。
“澜姑姑!!!”
酒杯落地。平澜剑猛的一下插在地上,澜先生一手撑着剑,一手捂着腹部跪倒在地上,面色痛苦,连腰也直不起来。她的身下渐渐洇出血迹,乍一看,仿佛是……
仿佛是澜姑姑流产了。
“你下了什么毒?!!”
我剑指圣夫子,后者却毫不在乎的轻蔑一笑:“什么都没加,这就是一杯普通的酒。你们这个澜先生是特殊体质,滴酒不可沾。如果一盅酒入腹,会使她疼痛不堪;即使只是贴合在皮肤上,也会令她不适。若是在一个满是酒气的环境下待足几年,就会——
“香、消、玉、殒。”
什么?!!
那在瘟疫那段时间,澜先生天天要用到酒精消毒的,岂不是……
那梦,果然是真的!
从某种角度来说,如果澜先生在那时候没能抵挡住酒气……那我就真的成了杀死澜先生的罪魁祸首了。
圣夫子刺耳地奸笑着。
“你是不是在想,你在时疫时赠予你们澜先生的那些消疫酒精?没错,这次疫情是老夫下的毒。老夫特意精心挑选了可以被酒灭杀的毒,只要你聂瑾还是人,就必须抵抗这毒,那就必不可少的要碰到酒;况且,还有你这个养女给她亲自炼制酒出来供她消毒使用。”
“聂瑾,你养了个好女儿啊,帮了老夫这么大一个忙!老夫可要好好感谢一下你啊,若汐。”
“那……那澜姑姑刚才喝下去整整一杯……”
“如果她命大,能活;若是身体虚一点,那会不会死可就不好说了。”圣夫子哈哈大笑。
我本来对这件事情态度很积极,可下一秒我觉得自己的心绪开始不可控制的转变。
这老登的蛊毒竟有麻痹人心智的作用!
“可惜了,聂瑾的生命力还没我想象中的这么弱,竟然撑了整整一年半还活着,并且内里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真是令老夫佩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