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昌听到众人相询,如实道:“我之所以要加入四方镇,是看到这里百业兴盛,非常有前途。可能建这所庄子,你们花费甚巨。今后要维持着这里繁荣,最好走海上贸易一途。敞人和三个手下,都精通建造海船,又识水文路径,而且听说镇上有知名武侠,倘能拥有海船商队,加上他们的保护,在海上贸易,一趟下来就是万金。当能相助四方镇持续兴盛。”
赵铁友问:“建造一艘海船,需要花费多少?”
“这要看什么样的海船。如果是三宝太监那样的大海船,每艘约要三十万两白银,而且材料奇缺,很难建成;中型海船,约是十万两一艘,能装千人左右;再小点的是五万两一艘,能装三百人。如果再小,就抗不着海上巨浪了。”
秋萧萧道:“我们都是旱鸭子,不习水性,船上水手何来?”
林国昌道:“这个我可代为招募,只是年金每人要百两纹银;主要的人员每人每年需要五百两。另外,我一年内还可以帮你们训一批水手出来。”
刘永庆问:“不知林兄弟年金要多少?”
林国昌叹了口气:“原来我家产不下百万,但一场风暴毁了我的所有。只是我平生耐不了寂寞,想在海上翻滚。此来投奔四方镇,各位主家看着给就成!”
“这么说,林兄没有家小了?”
“不瞒诸位,我南方还有两个家室。如果你们信得过我,出海归来,我自当带着他们迁居在此,也算作这里一份子。”
“建造一艘中型海船,需要多长时间?”
“大约两年左右!但我不主张建造,只需去南方购买就成。毕竟这里船坞不行,即使建造,也会困难重重。倒不如乘小船去南方购买来得顺当!”
赵铁友道:“好吧,我们商议一下,明天给你回话!”
林国昌道:“这里的兽皮药草及良木,如果从海上贩到南方,当是十倍之利;而南方绸布瓷器茶叶等物运来,也有同等利润。再加上要李朝和东瀛特产,不出一年就有百万收益,还望多思!”
林国昌临出门的话让众人都沉默了。建四方镇,已经耗费近百万,目前虽然初具规模,但其后仍要建设。而刘家二老手中已不足二十万资财。
刘永庆刘永贺早年生活在江浙,自然知道海运贸易的好处,因此第一个表态:“我看行,虽然我手里银两不多,如果凑凑还能有五十万之数。就先买三艘中型海船好了。”
成通道:“我手上现银虽然不多,但收购的东西也有近二十万,就把这些兑上吧!”
张玉林笑道:“钱的事不用发愁,我立即回聚贤庄,找人借借,五十万两还是能凑够的。”
赵铁友也点头说:“现在关东去内地的关卡重重,越来越不好贸易了。从海上走我以前就想过,现在既然有了机会,试试也无妨。不过,海上贸易危险也不少,除了风浪外,还有李朝、大明海边和东瀛的海盗。看来,我和郑老哥有必要去京城一趟,找故人讨些火器回来!”
接下来,众人纷纷表示,愿意参与海贸,一时就凑了一百四十万两数目。
当然,四方镇为保证贸易成功,决定接收林国昌投靠,以秋萧萧的四方镖局为核心,加上穆友、匡世豪、金大顺、陈百川等人,成立海贸保护队,择日开进东港,建立四方镇的海贸基地。
嘉庆元年六月,刘文蒙从云南绕道回到四川峨嵋,见到了西门长捷。
西门长捷是武林中有名的百事通,刘文蒙此来,自然是想从他口里知道他走后一年多的情况。
不过,西门长捷自心中仰慕而又不敢直言的静一师太走后,百无聊赖,很少再到东部游历。他告诉刘文蒙的消息,无外是嘉庆君临天下后,大明朝表面虽然平静,但处处暗流涌动。嘉庆帝与太后和朝廷诸臣因生父生母的定位产生了分歧,似乎要撂挑子不干,因此倒使太后和朝臣两相为难。
在武林中,许多势力都在蠢蠢欲动,特别是昆仑派发生内变,新任教主万启良突袭丐帮洛阳总舵,救出了被囚禁的剑魔万无疆,向东扩展的速度加快,已兼并了许多小帮小派,而他们的近邻青城派也投入其怀抱,大有与少林、武当抗衡的趋势;南方的逍遥谷,在少林重编武林谱中失利,正与金龙帮、天地会谋求联合,但主导权却落在天地会舵主左道鸿手中。等等。
刘文蒙最想知道的朝中消息,西门长捷却知之甚少。因此,他决定北上,从陕甘借道,去万全都司找江彬。毕竟正德天子临终前,交待他除去此人。
七月中旬,刘文蒙来到西安府。
西安府是大明西部最重要的城镇,这里商业繁荣,更兼以前曾是古都,人文气息浓郁。刘文蒙有意在这里停留几天,想做一件趁手的兵器。
师父马真传给他的铁笛,格桑在他返回时给了他。不过想着此别再见她又不知是何年月,故此他没有要。现在随身带的是嘉措法王在南方得到的一根沉木,虽坚如铁石,但看着更像是一根讨饭棍,而他在南部缅境偶然得到一块陨铁,因此才决意打造一柄利剑。
他找到一家铁铺,得知他能锻造陨铁,就把陨铁交给铁匠,把剑的样式说了,同时也定制了与师父一样的铁笛。不过,他的东西需要精心制作,故需要十天时间,花费是五十两银子。
左右等着无事,刘文蒙就找了家客栈住下,在西安府游玩起来。
这天他从兴善寺出来,看后面跟了一个公人和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就转到一个街角。待两人走近,他闪身拦着问道:“你们从寺里跟我很远,想要做什么?”
两人看他相问,并不慌张。其中管家模样的人反问道:“请问,您是不是襄阳的刘公子?”
听此人说破自己来历,刘文蒙颇感诧异,但他又不认识:“在下正是。不知你们如何认得我?”
“我家少奶奶刚才见你一面,但怕认错人,故让我们跟着询问!”
“你家少奶奶又是何人?如何认识我?”
“我家少奶奶是当今西安府知府夫人,姓周名芳,小名嫣红。她说在襄阳时曾受恩公相助,让我们请您前去一叙!”
听到他们是在襄阳救助的那个嫣红派来的,刘文蒙松了口气:“这事不过是当日随手之举,告诉你们夫人,不必挂怀。我还有事,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