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了半晌,沈爰缓缓道:“建议考虑另外两种可能,其一是一次给你下足够剂量的毒药,并在毒发后给你服用少许解药;其二是分多次少量给你下毒,随着下毒次数增加你身体内的毒素积攒愈多,毒发的症状就会一次比一次更严重。”
他们双方都知道这话里的意思是什么,南陵帝的脸色暗了下去,“能多次做这些事儿而不被发现的,这答案显而易见了。”
沈爰:“但是,给你解毒的最重要的一味草药是丞相府里送出来的,但我却觉得姜丞相未必知道你中毒一事。”虽然找了个借口,但是这个借口沈爰是半句话也未曾相信。
南陵帝摆手:“你们之间的角逐朕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登基前朕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而已,谁想上这个刀山坐这张龙椅啊,你快不要说这些了,头疼。”
沈爰:“说得好像我对这些很有兴趣一样,南陵血脉又如何,我多年在北蔚长大,我姓沈,谁又愿意跟你们这个姓氏扯上关系,我回来的目的只是把你的皇后带走而已,等我们全身而退了,谁还在乎你们南陵会如何。”
南陵帝默了片刻,“也好,你把她带走好了,早日离开这龙潭虎穴,剩下的朕一个人来面对。”
沈爰:“但貌似……她更愿意留下来陪你。”
南陵帝抬眸望向沈爰,“要不你把我们都送走好了,剩下的你来抗。”
沈爰:“……我不想抗。”
南陵帝:“或者把你亲哥哥找回来抗……”
沈爰:“?……你到底知道多少?“
南陵帝:“也不多,那天晚上去太子哥哥宫里偷吃东西,看到了一些事情,但我躲在桌子底下没敢出去,我只知道太子哥哥并没有像传闻中说的那样已经离世。”
沈爰:“还有呢?”
南陵帝:“还有……容与的母亲有可能是容繁予,容繁予是你母后的师妹,同师从上上一任倚天阁阁主,是容朝镇边大将军的嫡女,大将军战死后,先皇叔认她为义妹,赐国姓,后嫁于蔚家,蔚家起兵后容繁予和蔚家决裂随朝廷南迁,没两年容繁予就病逝了,但看眉宇容与是和繁予姑姑有些相似的,朕小时候偶然见过容与摘下面具的样貌,这些年他日常戴面具或许也是为了避免被繁予姑姑的故人认出,如果这件事属实且他知道自己是北蔚皇子的话,需得堤防着。”
沈爰:“还有?”
南陵帝:“姜太后并非是你父亲的后妃,当年应该是受皇命之托,而且她极有可能与魏太傅有情。”
沈爰露出了吃瓜表情,“还有吗?”
南陵揉了揉脑门,“姜相单方面爱慕你母亲,不知道这份量在入今的姜相心里还有几分,但是你也可以尝试利用一下这个点去对付他……嗯……我也就知道这些,没别的了。”
沈爰:“看不出来啊陛下,知道这么多隐秘呢。”
南陵帝尴尬地咳嗽两声,“谁没有一个好奇心旺盛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