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在去往关纯宫殿的路上,她的宫女看主子闷闷不乐,不由得替主子鸣不平。
“那你觉得我能做什么?不够聪颖,不会医术,不会饲养,简直一无是处。”末了她又停住,直勾勾看着她的宫女。
“姐姐们没有排挤我,我不给她们添乱就好了,照顾纯姐姐是我力所能及的,你日后休要再挑拨离间,不然不必再伺候我了。”
她对自己有自知之明,家世不显,胆小怕事,是她天生就带着的本能。
在闺中的时候,外表的缺陷,叫她饱受周围亲友的嘲笑,甚至她一母同胞的双生妹妹都嫌弃她是个兔唇。
若是她胆敢去人前显眼,那背地里的打骂、绣针、瓦砾等等酷刑统统都会招呼到她身上的隐蔽处。
直到进了东宫,不仅无人嘲笑她,姐妹们个个都对她亲切无比,甚至她说错话,她们也不会苛责她,反而会教她处事,教她大方。
东宫比家里好,家里都是亲人却没有感情,东宫没有亲人却都是感情。
所以,她再懦弱胆小,都会去维护这些可亲的姐妹们,自然不许任何人非议她们的关系。
那宫女连连求饶,吕成书却并未说话,眼中坚定许多,快步往关纯的宫殿走去。
有了目标,一连几日东宫众人都忙的找不见人,只是几人行事实在隐秘,连裴骁抽出空来,好不容易堵到薛扶泠两次,都没问出个结果来。
她只叫他放心,他亦不疑她。
如此,夫妻两个见面的机会也更少了,实在是这些日子,那夏侯娖也没闲着,甚至是日日都要进宫寻着法儿的找裴骁说话。
见裴骁堂而皇之的嫌弃她,夏侯娖也不恼,甚至帮着在乾安帝面前说好话。
乾安帝以为夏侯娖此行有想进东宫为太子妃的意思,明着暗着,借着玩笑的话试探好几回。
可那夏侯娖也拒绝的很是干脆,斩钉截铁的发誓说出使禹国的目的不是这事,这才叫裴骁和乾安帝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因为她行事张扬又懂得讨乾安帝的芳心,不过三五日,便带着单戟两兄弟住进了宫中,甚至对她的看管也渐渐放松下来。
这日,天气雾蒙蒙一片,隐隐有下雪的趋势。
薛扶泠几人的努力也终于见到了成效。
“无色……无……无味,哪怕滴……滴在衣裳上,只要接触到皮肤……皮肤肌理,就会中招,而且……”
“而且不会立即发作,待发作之时,咱们也早已经消尸灭迹了。”
薛扶泠接过她的话继续说完。
裘芳稚连道没错,便笑着将她与薛扶泠研制的好几个瓶瓶罐罐往萧谨几人面前一堆,展示给众人看。
萧谨点点头,又与其余几人交流一番进程,便决定早行动早安心。
关纯这几日也早醒来了,宫女无意中说漏嘴她的残疾,她整个人都颓废不少,一直蔫蔫的躺在床上不说话。
几人要为她报仇,也并没瞒着她,所以她一听到这些,当即表示宫中衣食住行都有她认识的人,自己也要为自己报仇的决心分外强大。
众人又是一番商议,在何处动手或者在哪个方面动手不易叫人察觉还能快速消除痕迹等等。
正讨论着,门外守门的豆蔻进来回话。
“启禀良娣,诸位贵人,月氏王姬在门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