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京丞冷笑一声:“我倒要看你还有多少保命的法器!”
紧接着刀锋接踵而至,原泽继续闪躲,打算耗一耗他的灵元。
铿锵声声,黎京丞砍出的三百六十多刀都打在八卦伞上,终于破了原泽防御。
最后一刀,砍在原泽身上,还好他身上除了防御力几近鸡肋的天阶法袍外还穿了玄甲衫,这才堪堪挡住了。
台下有人看得心惊肉跳:“生生扛了一柱香的时间,青芜道友身上的防御是多么恐怖,这得花多少钱啊!”
陈善十分肉疼:“……我的八卦伞……报废了……”
“但青芜师弟没事就好,法器什么都是其次的。”他宽慰自己。
杜澜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我可以尽力给矢音师弟你修复,不收人工钱,就是这材料……我去翻翻听松峰上炼器阁角落里的废料,看看能不能凑出来。”
严茗哥俩好地揽过他的肩膀:“我也可以赞助一些。”
原泽已经耗光灵元,就在大多数人都以为战斗要分出胜负的时候,他服下了五行丹,灵元瞬间蓄满气海,丹田隐隐刺痛,他视疼痛于无物,提着小四,再次跟黎京丞战在了一起。
太华州空蒙派长老率先出声:“这是要下死手啊,黎盟主,这可不像是切磋。”
这位长老与许奕有过恩怨,这会儿专门挑起话题。可惜,无人给他眼神……
原泽越打,心中的怒气就越多,关于忘忧村五千村民的死,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冷静。
“你真的要如此计较?”刀剑相抗间,黎京丞咬牙切齿地问原泽。
“当初你屠村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日。”原泽双目通红:“若今日你我都能活着下擂台,往后见着我,躲、远、一点儿!”
两人招招致命,真的是往死里打。
台下众人都议论纷纷:“青芜道友与明夏尊者指定是有些过节,因此今日他才上台越级挑战……”
观战台上黎京丞跟奇儒海的脸都黑了。
许奕他们脸色凝重,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私下里解决就算了。”奇儒海拍了一下桌面:“非得闹到明面上来,如此难看,不留半点情面,你们流云剑门真是顶好的教养!”
许奕悠悠开口:“竹声圣者的手大可不必伸那么长,我们流云剑门如何,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置喙!”
极限打斗中,原泽使出《明心心法》第一层:点扫灵台。
此招一出,整颗躁动的心都霎时安定下来,天地仿佛与自己融为一体,而黎京丞纷飞的刀法也似乎变得十分有条理,行迹可测。
他见招拆招,行云流水一般使出自己学过的所有剑法套路:《拜水剑法》、《绝气庚秋》、《逍遥剑法》以及自创剑招“金风化龙”。
黎京丞的刀尖朝他的喉咙割来,原泽点起脚尖跃至身后,天地间落针可闻,鬼使神差地他了悟又一剑招“天外月白”。
剑气凝聚,恍如一轮高升的明月,月轮越来越大,以至于灿烈的白光像潮水一般汹涌地布满整个擂台,连防护罩也隐隐松动。
修为不济的修士都被这白光刺得双眸紧闭,修为高些的,也完全看不见擂台内的情形;只有观战台上那一群长辈,看见原泽的剑气裹挟白光气势如虹,恍如无物一般漫过黎京丞的刀尖,直直击向他的胸口,把他摔到擂台上。
可原泽毕竟与黎京丞在修为上存在差距,就算黎京丞体内的灵元已经所剩不多,他还是没能对对方造成什么实际性的伤害,只击裂了他穿在身上的防护法器。
黎京丞也发起狠性,决意与原泽一决生死,拍地弹起,一招“万兽伏威”对上迎面而来的剑锋。
“够了!”黎溪发话,在两人两败俱伤的时候,施法碎了防护罩,将他们强势地分开。
黎京丞一刀穿过原泽的丹田附近,原泽一剑刺过黎京丞心脏旁边的位置,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哥!”
“青芜师弟!”
“队长!”
“明夏师兄!”
一时间,两方亲朋同门皆飞奔到台上架下自家的人,囫囵喂下一把丹药。
“重光派黎京丞、流云剑门原泽,罔顾同道情谊、藐视武会规矩,大打出手,今宣布两人禁赛,此次比斗作废!”黎溪铁青着脸判下结果,离开了观战台。
重光派的几位长老怒视流云剑门的人,拂袖起身离开;许奕与周离青着脸沉默当做看不到,汪泉怒上心头地瞪了回去,跟着走了出去。
奇儒海冷笑一声:“流云剑门不会教弟子,就将人给青阳宗送回来!”
许奕起身经过他时,面无表情地说:“一厢情愿也是病,趁早去治!”
其他门派的人看了一场好戏,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意犹未尽,其中有一位四海书楼的楼主,点着下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