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府上,大小事务都在你眼皮子底下,有事尽管说!”
胡管家扭扭捏捏的看了眼门外,似乎怕被人看到听到。
“就是二夫人似乎自己留了小金库,近来收的帖子礼物,全锁了她那儿。我曾讨厌过,她竟说人家就是来找她的,不应充公!”
周芙蓉心里已经有数,那个老实憨厚的嫂子,早就在女儿进宫后转了性。或许她从未变过,只是隐藏得很好。
“由她去吧,只是那帖子都是下给她的,到时候只要出礼不在仓库拿就行了。”
胡管家抬起绿豆眼,无奈的看着她。即使掌管着钥匙,他也没这个本事啊!
两个人刚讨论着,二房就派人送来一张礼单给胡管家。
周芙蓉宿在庄子上比府里都多,男人几乎废了,外面少了很多应酬,的确她秦宁有能耐,凭借女儿攒了些人脉。
她刚回来,不欲争吵,只是按礼单上去拿。待洗漱后,大家共用晚膳。
秦宁开口问:“弟妹今日刚回,是不知府中接了多少帖子。若是日子撞了,我一个人都跑不过来,幸好现在你回了,俩人有个伴。”
“嫂子既代表了姜家,去不去有你做主就好。我在外头忙活,府里全指望你了。”
“兰茝当了娘娘后,这夫人小姐们也爱上门了。要我说,不如将胡管家的钥匙给我,也好方便我赴宴,毕竟你也没什么时间。”
她就是在打这个算盘,以为拿出兰茝自己人会妥协。
周芙蓉的汤勺放回碗里,发出清脆的声音,盯着秦宁的眼睛:“嫂子这意思,莫不是想要回掌家权。”
“弟妹不要误会,只是仓库而已,你难道信不过我?”
“信得过,不过这账目还得做,就不要为难胡管家了。雪时有多少家底,总得让她心里有个数!”
秦宁有些不高兴了,冷笑一声。“这胳膊肘往外拐的骗子都能回头是岸,我这清清白白的二婶反倒不能信任,我倒想知道雪时这样做,是何道理!”
这层窗纸捅破,妯娌二人瞬间没了好气色,气氛一度降到冰点。
“今年大丰收,雪时在西域那边过得艰苦,我全部将棉花送到那做冬衣。府里的开支也很大,希望嫂子体谅体谅我!”
听到这秦宁眯着眼睛问:“你这一年白干了?”
“也不是这样讲,只是为了让雪时她们抵御严寒,皇上那边有钱也没运棉花快啊!”
“老三媳妇,我看你是不懂了。军队自有皇上养,国库出钱买棉花,你这白送一年的……”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雪时若在这里,也会同意我这么做!”
秦宁翻了个白眼,“你倒是记着雪时,她还有个妹妹,全被你抛到脑后跟。宫里的娘娘,若回来省亲,连个宫殿都没岂不叫人笑话?皇子来此只能住厢房,可叫人怎么看姜家?”
兰茝是要生孩子了,可她原来的住处也不差,稍加改变也能富丽堂皇。
“娘娘的事自然马虎不得,不过原先和院子都是按照她喜好来的,我觉得稍微改大点就成!”
秦宁哪里肯干,瞪着她不可置信。
“没见识!娘娘回府怎能用闺阁住处,依我看必须比雪时那个还大,必须是新的,休让人笑话我们姜府穷酸。皇子的寝宫也得有气派,这才符合我姜家的牌面!”
她有女儿,她了不起。是个雪时见面都要行礼的娘娘,是得讲排场。
这口气周芙蓉她咽在肚子里消化不完,只盼大家永远都这么平安。
“你说得对,是该如此!”那礼单被厌弃的扔在桌上。
秦宁接着又听她下达命令给胡总管,“把二夫人经手的账本全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