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祥坚定的摇了摇头道:
“不能。
除了民心向背之外,战争也是在考验双方的实力对比。
诸如所掌握的资源、粮食和财政状况等,都对战争胜负有着决定性的影响。
福建自来贫瘠,素有七山一水二分田之说。
加之,朝廷的第一支舰队又游弋在月港外,阻断了郑氏的出海口。
试问:
如果舰队就这样一直围下去,你们还能坚持多久!
除此之外,朝廷水师所需之海船,已经让工部在督造;海战所需之兵,也已成立专门的学院在培养。
海盗说白了,也只是一群半路出家的乌合之众。
成年人最大的成熟就是:
永远别用自己的业余,去挑战别人的专业。”
郑鸿逵不乐意听了,忙打断道:
“哼哼,学院练兵,能练出什么好兵出来!
怕不都是一群只知吟诗作对的少爷兵吧!”
罗祥幽幽的道:
“郑总兵可知道第一支舰队的舰长陈懋修和副舰长罗立如?
他们就是这个学院速成班培养出来的。
郑总兵跟他们交过手,应该知道他们是不是少爷兵!”
郑鸿逵:“……”
“这些还不止呢。
国防军已经完成了组织编制、职业管理和军需物资支持。
当一支军队有了成体系的制度保障时,他的战斗力和作战效率,又怎么会是一群乌合之众可比的!”
郑芝龙听罢,心中已经有了惧意,幽幽一叹道:
“我本以为,我郑氏的海船和朝廷水师的差距,只在船坚炮利上。
不曾想,我是哪哪都技不如人。
既然这样,那还不如降了当个富家翁!
罗先生,如果郑氏现在投降,监国能给出什么条件?”
罗祥有些惋惜的道:
“监国早有整合东南沿海的海上力量,一同对付西夷的想法。
如果郑氏能一开始就加入进来,那么公侯万代,甚至是在海外裂土分王,也未可知。
不过,郑氏却错过了。
如果在桂藩叛乱的时候,郑氏能够心向朝堂,亦或是保持中立,那也不算晚。
到了现在,恐怕郑氏只有戴罪立功,才能消弭监国心中的怒意。”
郑芝龙对罗祥口中所言,也就姑且一听,并不十分当真。
不过,他还是开口问道:
“我想问问:
郑氏要如何戴罪立功?”
罗祥幽幽的道:
“自陛下提出公推以来,已经陆陆续续有桂藩朱由榔、鲁藩朱以海等跳了出来。
为了将宗室中的不安定因素一网打尽,监国要求郑氏也支持一路反王。”
郑芝莞有些诧异的道:
“监国不应该是让郑氏反正,去平定叛乱嘛。
为什么还要我们去支持其他藩王。
这不越来越乱了嘛!”
罗祥幽幽的道:
“这世上的事,就是如此神奇:
如果朝廷是正朔,那如今的桂藩就是实力最强的那个偏房庶子。
当老大和老二互掐的时候,往往受伤的是老三。
监国为了一劳永逸,自然不希望老三藏在幕后。”
郑芝龙听懂了他的意思,开口问道:
“那监国驸马看中的老三是谁?”
“唐王朱聿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