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这就好，老先生，本宫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待到他日，我定要请旨父皇赏你十倍所失金银。”

公主轻柔地说道。

“谢公主！谢公主，多谢！多谢！嘿嘿。”

好似一切都可以用钱来解决，不快的情绪被一扫而光，老商贾拼命地叩拜谢恩，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凌诺伊轻蔑地看了一眼，鄙视地笑了笑地上不停磕头的老人，那是只需金钱即可买到的廉价自尊。

“但是，老先生，本宫还有一事相求，还望老先生不要拒绝！”

公主带着依旧灿烂的笑容说。

拜服在地上的欧阳老者，敏锐地从公主精光一闪的凤眼中，看见了不利于自己的端倪。

老人却只能怯懦的睁大眼睛，张开嘴巴，大口呼吸，祈祷公主所问非是自己掉脑袋之事。

“老先生，本宫想问你，这条路，到底去往何处！”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听到自己最害怕听到的问题，欧阳老者头磕得更加猛烈。

“本宫赐你无罪，你只要说出实情，你放心，我会请旨父皇，不会降罪于你，况且该给的赏赐，本宫一点都不会少！”

微笑已经荡然无存，公主的语气里没有妥协的意思！她需要知道这里通向何方，对此她不想妥协。

对于公主这种先礼后兵的行为，凌诺伊摸着胡子在心里赞叹，这个姑娘进步的远比自己想象的快！

“公主，就放了小人吧！”老商人的语气几乎是在哀求，他痛哭着说。

“怎么，连皇帝的话都救不了你吗？”

公主的目光不再轻柔，转而凌厉地望向他，配上那火红的衣裳，显得很是威严霸气，皇朝公主的风派一展无遗。

凌诺伊看见老商贾的指甲嵌入了泥土，他枯木一般的十只手指，在灰色的泥土中缓缓地抠出痕迹。

“公主，此处通往的并非大汉，恐大汉皇帝救不了小人！”老人惨笑着道出实情！

“那是通往哪里，说！”公主的语气里仅剩下威胁！

随着公主的话落，周围的军士纷纷把兵刃出鞘，明晃晃的刀刃透过那微弱的火光，瞬间将整个昏暗的山洞照亮。

“此洞穴为历朝军火私贩数代营造，自盛唐末时年年混战以来，这里更是成为沟通南北军需的要地，所以无论是奇珍异宝，还是刀枪兵器，乃至于情咨密文，凡是不能走正道的，都要经过这儿。”

“此处乃南境第一山洛离山的腹内，直通汉国和唐国！”

老商贾凄惨地笑着，如同在嘲笑自己不该拥有的诚实。

“那你也是？”

“小人正是两国通缉的军火私贩，不瞒公主，若非是等最后一批从南汉水师中偷运而来的黑火药，我也不会和公主，和诸位大人相见，那样甚好！”

老商贾自嘲着。

“是吗？”

一泓哀婉的笑容染上了公主绝美的容颜，稍稍停顿了下，她轻咳了嗓子，朗声说道，

“众将士，听着，待到近唐之后，我们谁也不许难为欧阳老先生，我们各走各的路，谁也不认识谁！违令者，斩！”

本章节内容由手打更新

她的语气比山洞的气息还要阴冷。

“我们此行正是欲去近唐，老先生，暂且和我们一起同行吧！”

如同诀别之语，婵娉公主没有再看老者一眼，她缓缓地走上了车辕。

多数人都信服了老商人的解答，只是欧阳老者的回答并不能打消凌诺伊的疑虑，进入洞穴之后，黑暗赋予了更多眼睛之外的东西，比如察觉人心。

进入无尽的黑暗之中每个人的脸上都增添了更多讳忌莫测的表情，秦明那个修行尚浅的道士总是神秘微笑地看着自己，柯桑总是含着头仿佛环抱着什么，他更加频繁地往来于公主的行辕之间。

就连公主，也是令人捉摸不透的，她不仅裙摆撕裂，甚至她的车上也时常传来痛楚的声音，一切仿佛比这漫长的洞穴还要怪异。

直至眼前的通道被山石堵死，沿着岩穴低落的水滴声让一切显得更为寂静，探查的军士惊慌地用火烛凑近，确定了是两扇石门。

石门之上，悬着石刻牌匾，上面各写一个“生”，一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