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夜归此去军营,一走便是七年。
自此,他便没有再见过林窈。
听闻北荒游牧狼族欲要举兵入侵是在元朔节前几日。
这一年是东赤历四百一十三年,暖融融的太阳下是最寒冷的一个冬天,就连一年四季温暖如春的东赤都下了几场大雪,长风呼啸,掠过沉木的阁檐,滴水成冰。
东赤皇城里的人们一边谈论着北荒狼族冻死的大批牲畜一边准备过节。
整个皇都一派灯红酒绿,火树银花,蛮夷大军叩关压境总归是皇帝是军队的事,兵戈扰攘亦是与他们无关。
元朔节那日,兵马大营准了兵将回家探亲过节。
近日里朝臣轮番上奏,东赤皇帝终于决定派三万大军前往雁谷关,正面迎击狼族铁骑。
此次一役不知有多少兵将再也回不了家,这个元朔节便是他们与家人过的最后一个节日。
风夫人早已哭的肝肠寸断。
她的丈夫,她的孩子,他们的家国大义,终究不是她这个终日囿于高墙深院的女人能懂的,她只能一边遥遥度日,一边盼他们性命无虞。
还没守完岁风夫人便睡下了,风夜归安顿好母亲,披了件外衫拎上一盏灯笼,出了门。
心知林窈大抵不会来了他却想着看一看她爬了几年的老梧桐树也好,不然,心里总归是有些遗憾的。
他们甚至都没有好好告别。
一进后院他便看见了坐在高墙上晃着腿的人。
竟是七年未见的林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