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组长,今天是主上最重要的日子,你可不能让大家看了主上的笑话,先松手好吗?”袁兆芜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想用蛮力将白无玥拽下来,不过显然是徒劳的。
听了大管家的话,白无玥反而将人抱得更紧了,通红的脸上尽是不屑,冷哼道:“少骗人了绿狐狸,这世上没人敢看欧尼桑的笑话,就算有我也会让他变成没有!今天谁也别想让我跟欧尼桑分开。”
早知道这小白兔平时很好搞定,只是在某些方面有点顽固又头铁,没想到醉了之后变得如此难缠。见白无玥油盐不进,袁兆芜也是叹了一声。
他睁开了眯着的狭长眼眸,弯起了嘴角笑道:“既然小组长这么不听劝,那就别怪属下用点小手段了。”
言罢,只见袁兆芜伸手用力往白无玥腹部某处一戳。也不知是点到了什么穴位,白无玥哎哟一声,脸色由红转青,牢牢固定在白无哀身上的手脚一松,整个人顺势滑了下来。
“唔呕呕呕————!”一阵剧烈的呕吐声传出,白无玥倚着白无哀在他脚边吐了一地彩虹。
世界好像安静了下来,袁兆芜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想要借住白无玥的手,偷偷抬眼看向自己主子那一同变青的脸,背后冒起了冷汗。
没想到好心办坏事,他原以为按惯性,白无玥摔下来的时候肯定会向他这边倒的。没曾想一个人的执着是那么可怕,就算是失力跌倒,白无玥也没忘记继续粘着白无哀。
“主上……是属下失算了,请您惩罚!”无名指上的戒指辉光一闪,泥土翻滚,水流激荡,迅速将那一滩马赛克清除干净,袁兆芜低着头请罪道。
就算身上没沾上呕吐物,但空气中仍旧飘散着那令人反胃的味道,白无哀满脸嫌弃的吩咐道:“啧,就算是你也会有漏算的时候啊,无玥交给你了,我跟宁雪先回去了。”
“是,属下领命。”袁兆芜暗中松了口气,又觉得有点可惜。不过他也知道时间有限,该给主子留点私人时间了,便老实的接过白无玥,目送两人离开会场。
寒冬冷冽的夜风拂动着树梢,院子里一株红梅在摇曳的红灯笼下开得正艳。绽放的花朵迎来两道同样是大红色的身影,被一只修长的手信手折下,一同入了那红衾暖帐。
才进房门,就见白无哀迫不及待脱去了那繁琐的婚服,要是没更深入交流之前,颜宁雪还会以为这大魔王真是性急。不过现在他却不会乱想了,不出意外这有点克制过头的人,单纯只是洁癖发作而已。
知道白无哀不喜酒味,颜宁雪便出声道:“那么嫌弃就去洗个澡再休息吧。”
他自身虽然酒量很差,对酒水却不反感。毕竟是男人,总有那么些时间想要一醉解千愁,好那一点杯中之物。
白无哀摸了摸脸,心里嘀咕着自己表现的很明显吗?难道就不是他心急想亲热?居然连最不会看人脸色的谪仙人都瞧出了他的心思。
“虽然解酒魔药效果不错,但宁雪你今天也喝了挺多了,要不要一起?”白无哀试探着提了一句,也没报什么期待,然而这一次颜宁雪却没有犹豫,很是爽快的答应了。
原来成亲之后就可以毫无顾忌玩花样了吗?不知道这是不是对婚姻的误解,总之白无哀此时觉得能跟颜宁雪办婚礼真是太好了。
晖明府虽是仿古建筑,但里面该有的新潮术法用具可不少,主卧内间的浴室很是现代化。‘自来水’、‘热水器’、‘地暖’一样不少,里面的浴缸还没到堕天阁的程度,不过给两个人同时泡澡也足够了。
氤氲的水蒸汽中,两人靠在一起浸没在热水之下,消除着一天的疲劳,一时间也没谁说话。露在水面之上的身躯,一人肩颈之间的伤痕如蜿蜒的红色荆棘,一人脸侧的血色裂缝已经扩散到了背脊。
也许是同时察觉到了对方的视线,两人的目光从可怕的痕迹挪了上去。四目相对,颜宁雪率先开了口,揶揄道:“还好你当时忍住了,要不然现在你哪有机会跟我一起泡澡。”
“是是是,多亏了我的大军师及时劝阻,才让我还有机会一亲芳泽。”贫着嘴,白无哀一边说着,一边真的在颜宁雪那还带着红意的脸上吧唧了一口,惹来一捧洗澡水洗脸。
“油腔滑调,白无哀,你别只逞嘴上功夫。”颜宁雪先行出了浴室,只留了一个满含深意的回眸。
还留在水里的白无哀捋了一把湿漉漉的长发,墨画的剑眉一挑,这清风霁月的谪仙人这是在跟他调情吗?搞得跟下战书似的。
不过,他又暗自吐槽,以前哪次不是杀得谪仙人丢盔弃甲,哭着求饶?难道是他成就神位以来,很久没跟谪仙人亲热,让这位开始欲求不满了?
不待白无哀多做猜想,屋内已经传来了颜宁雪的声音:“你还要泡多久啊?就那么喜欢浴缸?”
心想谪仙人怎么比他还心急,白无哀起身拿过一边的浴袍随意裹了,带着一路水迹走出了浴室。绕过更衣间的雕花屏风隔断进到里屋,只见如出水暖玉的仙人站在桌前,端着一对酒杯在等着。
那清俊的面庞带着微红,水蓝色的发丝随意洒落,宽大的长袍领口松散,露出清晰的锁骨与一抹白玉般的胸膛。指尖的红色小酒杯中,透明的酒水反射着火核灯的橙光,荡出小小的波纹。
白无哀心领神会,走上前去伸手接过,与颜宁雪两手交错,一口饮下那交杯酒。
火辣辣的感觉顺着喉咙流进了腹中,让他不由得皱着墨画的眉吐槽道:“这……什么酒啊?这么烧?”
一同饮下交杯酒的颜宁雪也缓缓吐了口带着酒香的气息,将杯子往桌上一放,身形也跟着晃了晃。他缓了缓,重新抬起头来,脸上的红意更深了,玉色的眼眸里也多了几分迷离。
“你猜?”颜宁雪少见的卖了关子,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曾有的狡黠,有些踉跄的与白无哀贴近了一些。
感觉到胃里的那团火越烧越旺,热意也在逐渐蔓延全身,白无哀意识到了不对劲。他的目光四下一扫,在桌子上那白瓷酒壶后发现了两支空的药剂瓶。一瓶是解酒剂,另一瓶他觉得有点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你今天用的是临时的肉身,体内并没有黑炎之力吧?血炎之力也没有解封,既然需要我们来保护你,是不是代表着今天的你只是一个凡人?”没等白无哀想出答案,颜宁雪恶作剧成功般忍不住笑意的说道。
这个光明磊落的谪仙人罕见的耍了一次心机,让白无哀颇感惊讶,随即反应过来哭笑不得的问道:“宁雪你……你给我喝了那个药剂?”
“没错,公平起见我也喝了。当然,你知道我不善饮酒,所以还喝了解酒剂。白无哀,被自己的魔药药倒的感觉怎么样?”
将白无哀手中的杯子拿走,颜宁雪欺身贴近,在那黑色长发遮掩下的脖颈上一嘬,双手已经顺着衣袍的缝隙探了进去。
“唔……”就算心里有准备,但白无哀还没习惯这具敏感起来的身躯,忍不住轻吟一声,将颜宁雪楼进了怀里。
身上传来阵阵酥痒,引以为豪的定力在这时都不管用了,白无哀喘着粗气凑到同样呼吸急促的颜宁雪耳边,低声沉吟道:“感觉很怪,但我现在兴致很高。宁雪,是你撩我在先,可别后悔。”
“……废、废话少说,白无哀,来战!”颤抖着吐出一口炙热的呼吸,颜宁雪迷离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火光,迫不及待吻住了张有着‘伶牙俐齿’的唇。
随手关上那碍眼的火核灯,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昏暗,唯有布料摩擦的声响逐渐减少,急促的呼吸声越发清晰。
只闻一声闷响,两道紧贴的身影在窗外朦胧的月光下,摔到了古风婚床上,不消片刻竟然轮换了几次攻防。
“嘿,我就知道,能当上我天从影二把手的心哪有不黑的。宁雪,你就是想在我沉睡之前,当一次1吧?”注视着上面那紧盯着自己的玉色眼瞳,白无哀气喘吁吁的笑着调侃道。
凭借元力占据优势的颜宁雪也没有否定,喜形于色的回答道:“是又如何?往日都是你欺负我,今天也该轮到我……唔嗯~”
还没等他说完,颜宁雪就感到腰间一道电流顺着脊椎窜到了脑门,随即又是几处弱点被攻破防线,整个人很快瘫倒在身下人的胸膛上,只留有喘息的余地。
这耿直的谪仙人也不想想,一身的弱点早就被他从头到脚摸透了,怎么可能在动手动脚上赢过他?白无哀在心中暗笑着,重新掌控了主动权。
“唔……白无哀,你、你不讲武德……”虽然嘴上在骂着,但身体更为诚实,颜宁雪便放弃了无谓的抵抗。
“是你自找苦吃,居然敢给我喝那种药剂,做好明天下不来的准备吧。”
下完战书,白无哀便封住了颜宁雪那强忍声音的嘴,交换着各自的甘泉,两人相握的十指逐渐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