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所内,刚被叫醒的伍长也不是软蛋,抄起家伙便躲在哨所门口等着敌军闯进来。
“老四!啥情况?”伍长看到从二楼哨塔上快速爬下来的老四,眼中满是焦虑与紧张,急声问道。老四的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刚才的情况让他心神不宁。
“是鞑子!很多!”老四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恐惧。
“马得,鞑子是脑袋进雪了吗?大冷天的不睡觉来找咱们晦气。”伍长骂骂咧咧,试图用粗鲁的话语来缓解紧张的气氛,然而心底的紧张却如潮水般涌来。他的手微微颤抖,握紧武器,感受到金属的冰冷。
老四没有回话,脸上的表情愈发凝重,他抽出刀,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目光死死盯着哨所的大门,似乎在预见即将到来的血腥厮杀。
“轰!”随着一声巨响,哨所的围墙被撞开了,尘土飞扬,几名建奴士兵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后面紧跟着一队朝鲜包衣,个个面目狰狞,杀气腾腾,仿佛一群饥饿的野兽。
“砰!”随着几脚直踹,本就不结实的哨所大门便被踹倒了。
看着涌进哨所内的朝鲜包衣炮灰,伍长的心猛地一沉,眼前的情景让他感到一阵无力。
伍长无奈地摇了摇头后,对身边的同袍道:“他狼的,早知道今天来这么多鞑子,怎么说也得让兄弟多吃一口鸡肉。老四,老丁,下辈子有机会,老子一定请你们吃鸡吃到吐。”
“杀!”随着一声嘶吼,战斗爆发了。伍长和老四、老丁并肩作战,刀光剑影间,他们拼尽全力,奋勇杀敌。伍长的心中燃起一股无畏的勇气,尽管敌众我寡,他依然毫不退缩,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奋力斩向涌来的敌人。
明军悍勇,刀光闪烁间便砍翻了数名朝鲜包衣,逼得其余朝鲜包衣在哨所里节节后退。刀刃划过皮肤的声音清晰可闻,伴随着痛苦的呐喊,令人毛骨悚然。但是随着两名身着双甲的建奴加入战局,局势瞬间转变。刀甲不如建奴锋利坚固的老四和老丁先后带着遗憾和无奈倒在了建奴的刀下。
“杀鞑子!”伍长发出最后的呐喊,声音中透着不甘与愤怒,仿佛是在向命运发起最后的挑战。可惜,他也难逃厄运,身中数刀后,他的身躯如同一片枯叶,缓缓倒下,眼中的光芒渐渐消散,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无奈和遗憾。
天启六年腊月十三,鸭绿江畔,火光摇曳,映照出一片阴森的景象。无数金钱鼠尾的建奴骑兵在夜色中如鬼魅般游荡,令人心生畏惧。远处,几处微弱的火光闪烁,那是东江军设置在西岸的几处前沿哨所,如今已沦为血泊,尸体遍地,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不寒而栗。
鸭绿江的江面上,寒冷的水流中,一群朝鲜包衣正拼命地加固和拓宽东江镇的简易浮桥,水花四溅,寒风刺骨。
在浮桥不远处,建奴主帅阿敏骑坐在马上,凝视着江对岸。他的左侧是五位贝勒和一群牛录将领,个个神情严峻,右侧则是朝鲜降将姜弘立和汉奸韩润领衔的一群归附朝鲜的将领,神色各异,或紧张或期待。
“贝勒爷,浮桥快要架设完毕,只待您一声令下,儿郎们就能踏江入朝!”一名牛录将领急匆匆地从浮桥处赶来,语气中透着激动与期待。
阿敏并没有立刻回应,目光却牢牢锁定在远方的水面上。就在此时,一艘小船缓缓驶入视野,正是之前派出去的探马归来。
“贝勒爷!几日前,毛文龙麾下的士兵劫掠了几处村落,导致平安道上下民怨沸腾,民心动摇。义州府前几日守备尚且严谨,但最近却松懈了不少。此外,毛文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已经将之前安置在义州附近的汉民陆续迁往铁山,并加强了戒备。”探马骑兵急急下船,快步走到阿敏面前,神情紧张而严肃道。
“济尔哈朗,按照计划,你带人去进攻东江镇!我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其余人,随我进攻义州!大金万胜!过江!”阿敏的声音如同雷霆,响亮而坚定,透出无畏的决心。
随着阿敏一声令下,长长的火焰长龙从鸭绿江西岸出发,沿着冰面蜿蜒而行,仿佛一条怒吼的巨龙。随后,在东岸分叉成两股火龙,逐渐消失在朝鲜境内那茂密的山林之中